孙晨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哭着说:“沈总,你知道吗?我妈她得了胰腺癌,她今年才五十,我不想让她离开我,所以我只能拼命念书,拼命赚钱,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救她。”
“可是我不争气,只念了个大专,每个月工资也不够给她买药治病。我没本事,我没用,我不像我表哥那样能干,我只能走上一条歪路。我的人生已经没指望了,所以我讨厌所有比我过得好的人。”
“尤其是你们这样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孙晨飞的声音尖锐起来,“沈砚,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愿的!”
沈砚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嗤笑道:“孙晨飞,如果你今天见我是为了说这些,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孙晨飞,你母亲病重,你没钱给她看病,但有人有钱给她看病,这个人就是蒋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真相,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此刻的愚蠢付出代价。”
他嘴角微勾,带起轻轻的弧度,却足以让孙晨飞无地自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懂不懂,你心里明白就好。”
沈砚不再说话,抬脚走出了会见室。
孙晨飞无力瘫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双手掩面,心里祈祷着蒋中不要让他失望。
“沈总,怎么样了?孙晨飞说什么了?”
见他出来,易询连忙迎上来,“沈总,孙晨飞有没有说出幕后真凶?你还要不要继续起诉他了?”
沈砚瞥他一眼,“你话太多了。”
易询闭嘴,他本来也不想问的,谁让这个褚律师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去问。现在好了,沈总生气了,都怪这个褚律师,烦死了。
褚律师壮着胆子,问:“沈总,请问您和孙晨飞谈好了吗?”
“他既然不知死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留下冰冷的最后通牒,沈砚头也不回离开了看守所,易询恨恨看了褚律师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他好想跟沈总分享蒋家和孙家的那个瓜,可惜沈总不感兴趣。
可惜了。
重新坐上车,沈砚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原以为能找到一些新的证据,可没想到孙晨飞是个油盐不进的,真是浪费了他大好的约会时光。
害得他让声声一个人待在穗海边。
该死!
易询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小心翼翼敲了敲迈巴赫的车窗,“沈总,你现在是回公司还是去找祝小姐?”
沈砚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易询,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最好提前问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还有,以后孙晨飞的事情不要再跟我说,起诉、开庭的事情,全权交给你。”
说罢,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易询吃了几口车尾气,差点要昏过去了。
“好险,差点以为今天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这孙晨飞也是,大老远让沈总过来,居然什么都没说,还让沈总生气了,真是!”
说归说,易询还是认命上了车。
沈总当甩手掌柜约会去了,他这个社畜还要回公司和律师一起处理起诉事宜。
打工人啊,就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