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东方天空被映成橘红色,几行北雁徐徐南飞。
两匹健壮的赤色骅骝马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穿行在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上。
宽敞的车厢内布置地很舒服,楚玉依靠在软枕上,身上盖着一条绿色锦被,竹音跪在旁边为她轻轻捶打双腿。春心打开车厢壁上悬挂的银质镂空熏香球,从锦袋里取出一块沉水香,放进香盂里,点燃了。片刻,缕缕青烟袅袅升起,车厢内弥漫着香甜的气味。
“王妃,您感觉怎么样?若是不舒服,奴婢去唤御医。”春心粲然一笑,露出银白贝齿,
竹音一边挥动美人拳,一边满脸羡慕地望着楚玉道“王爷想的真周到,担心王妃伤势经不住路上颠簸,特意让我爹请了宫里的景太医随行。王爷对王妃可真好!”
楚玉闻听此言,心中有些不悦,看了竹音一眼,见她稚气的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春心接口道“咱们王妃是王爷的亲嫂子,汉人有句俗语:长嫂如母,所以王爷照顾王妃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玉微微一笑,看向春心的目光充满赞许之意。
春心从食盒中取出提前熬好的汤药,兑了蜜汁捧到楚玉面前,柔声道“王妃,喝药了!”
楚玉并未接过来,而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春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头。
“你觉得咱们家王爷怎么样?”楚玉突然开口问道。
春心微微一怔,低下头道“王爷英明神武,卓越出众。”
楚玉蛾眉轻挑,含笑道“既然王爷这么优秀,你愿不愿意嫁给王爷,当侧王妃!”
春心轻呼一声,手上不稳险些把药洒出,惊慌失措地跪下,双手托举盛放汤药的青花瓷盅,哀求道“王妃恕罪!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请王妃尽管责罚,只是千万不要和奴婢开这种玩笑。奴婢承受不起!”
竹音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头没脑地跪好,屏息敛声。
楚玉见她们又用这一招,心中十分厌烦,挥了挥手道“好好地又跪!快起来吧!音儿,没你的事儿,继续帮我捶腿,回府赏一盒桂花酥。”
竹音年幼贪嘴,平日最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竹轩馆厨娘杨氏做得桂花酥,听闻此言,顿时喜得眉开眼笑,手上动作也更加轻盈利落。
楚玉目光再次转向春心,继续道“你是从楚国跟随我而来,可以说是我在大秦国唯一的故人,也是亲人,既然是亲人,那么也不必讲究太多客套,只要你点点头,不管王爷是否能选得中意女子,你都是他的侧王妃。”
春心脸羞得通红,垂着头,一语不发。
楚玉接过药盅,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口,褐色汤药升起缕缕热气。
“春心姐姐快答应吧!这么好的机会,春笋姐姐还巴不得呢!”竹音在一旁瞧着也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春心听她口无遮拦,心中有些恼了,眉头一蹙,轻声啐道“小蹄子,胡说什么?小心杨妈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