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皇宫之内和民间一样,也没了平日里忙碌的景象,各地诸侯王也纷纷趁着这个时间前来觐见。梁王刘武已经两年没在宫里过年了,今年,朝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决定待在宫里好好的陪陪母后和哥哥。
每次刘武来朝,最高兴的除了窦皇后,就是刘启。也只有在刘武面前,他才能敞开心扉,开怀畅饮,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全部倾诉出来。
“哥哥,我看你的心情大不如前啊,怎么老是愁眉苦脸呢?”刘武关切的问道。
“唉,今年的烦心事儿太多了。”刘启叹息道。
“哥哥还是在为吴王太子的事闹心吧?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换做是我,当场就用剑挑了他,简直太嚣张了。”
“弟弟莫要如此说。身为太子,行事如此鲁莽,确实愧对天下人啊。”
“哥哥啊,你还是包袱太重,想太多。试想一下,如果当时你不杀了吴王太子,以后还如何做他的皇帝?”
“不说了,不说了。走,今晚到我宫里喝酒去,好久没有和弟弟开怀痛饮了。”
“好,好。今晚定要和哥哥一醉方休。”
太子宫内,一桌丰盛的晚宴已然准备好,刘启特意吩咐赵建到城外买了一坛二十年陈的杜康,是当时最富盛名的酿酒大师辛夷子家中的私藏酒。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辛夷子只收了两金,别人出十金都未必肯卖。
几杯酒下肚,兄弟二人彻底放开了。想起这一年来的压力,和失去贾芙的痛苦,刘启不禁痛哭出声。
“哥哥,堂堂七尺男子,何必作此女儿态?来来来,一醉解千愁。”刘武安慰道。
“弟弟,你是有所不知,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怀里,那滋味儿,就像在我心里扎了一刀。”
“哥哥,我听说,救你的可不止是贾夫人,还有王夫人呢?”
“是,但我还是忘不了芙儿。”刘启又猛的灌了一杯,已是半醉,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听弟弟一句劝,女人就如同衣服,这件脏了,毁了,还可以换一件嘛。”
“你不懂,你不懂。”刘启摆摆手,嘟囔道。
“哥哥,我可不像你那么儿女情长。但我知道,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王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待她。”
“我怎么没好好待她了,我都把她纳为夫人了,也是主子了。”刘启借着酒劲嚷道。
“弟弟听说,你虽然将她纳为夫人,可从没去露影阁留宿啊。”
“你懂什么,不要瞎说。”刘启瞪着眼睛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刘启心情不佳,根本不需要人劝,不一会儿,已是喝得烂醉如泥。
刘武将刘启扶到榻上,悄悄走到门外,找到赵建,耳语一番。赵建一惊:“这样不妥吧,太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
刘武沉下脸道:“出了事由我担着,快去!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赵建求饶道:“梁王,您就饶了我吧,我就去办。”说完,赵建一路小跑去了露影阁。
深夜之中,刘启醉得一塌糊涂,王娡一面替他擦去嘴角的秽物,一面解去他的衣带。
“是你吗?芙儿,芙儿,你总算来了。”忽然,刘启一把抱住王娡,嘴里喃喃道。
王娡瞬间愣住了,但什么话也没说,眼角不经意间留下了几滴泪水,也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