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刘武此次入朝也住在长信宫,陪在窦太后身边。散席之后,刘武陪着窦太后回到寝殿。家宴之上陡然的风波,让窦太后心里颇为不爽,还在生窦婴的闷气。
“这个窦婴,太让老身失望了!”窦婴走后,窦太后愤愤道。刘武不知该说什么,一言不发。
窦太后转过身握住刘武的手:“武儿,你心里不怪皇上吧?”
刘武赶紧答道:“不会。儿子本就没想过皇位。”
窦太后追问道:“告诉母后,如果让你做储君,你愿意吗?”
刘武愣住了,想了想答道:“如果母后真要儿子做储君,儿子不敢推辞。”
“今天,当皇上说出那番话时,老身是挺感动的,还以为是真心话。当然,这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皇上的儿子中,确实没有适合做太子的。皇长子刘荣和他母亲一样,骄矜任性,实在担不起家国大任。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不是太小,就是品性太差。”
“儿子觉得,皇上今日只是酒后失言,并不打算立我为储君啊。”刘武叹息道。
“不管他是酒后失言,还是随口说说,老身就是觉得,你比他的那些儿子更适合做储君!”
“前几日,皇上和我谈话,说起了削藩之事。皇上和母后说起过这件事吗?”刘武转移话题道。
“皇上要削藩了?这都是那个晁错撺掇的!先帝在时,他就撺掇先帝,先帝一直没同意。如今,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
“皇上和我交底了,让我做好准备。”
“皇上啊,做事太急躁了,老身真担心,他会闯出大祸的!”
“其实,儿子觉得,削藩并非不可行,反而是很有必要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藩王之一啊。”窦太后有些诧异。
“为了国家长治久安,儿子不能只顾着一己之私利。”
“好,好,你果然是好样的,老身没有看错你。”
几天之后,汉景帝邀请刘武一起到上林苑打猎,这是兄弟二人每次相聚必定要举行的项目。
猎场之上,二人纵横驰骋,上下翻飞,各展英姿,不一会儿,已是满载而归。
“陛下,你这骑射功夫可是一点都没耽搁啊,臣弟是自愧不如。”刘武喘着粗气道。
“朕怎么觉得你今日不在状态呢?昨晚没休息好吗?”汉景帝笑问道。
“不是,是好久没练了。这两年,一直忙着修建梁园,骑射功夫都快落下了。”
“哦,朕听说,你的梁园可是集结了不少天下英才啊。”
“一些风流文人而已,算不得什么英才,真正的英才都在朝廷里。”
“母后这几天还好吧?”汉景帝忽然问道。
“她老人家很好。不过,削藩之事我跟她说了,她好像有些不太赞成。”
汉景帝想了一会儿,走到刘武身边,扶住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朕会和母后商量的。只要你支持朕,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