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武都公主婚期的临近,栗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一看到汉景帝,又哭又骂,指责他无情无义。汉景帝看在武都公主的面子上,始终压住火气,不做任何回应。
倒是武都公主颇为明白事理,反复劝说栗姬。不只是武都公主,太子妃周灵也时常来到凤凰殿,一来安慰栗姬,二来陪伴武都公主。
“姐姐,我嫁到匈奴后,你一定要时常来看望母亲。”武都公主拉着周灵的手道。
“放心吧,我会常来的。你到了匈奴,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委屈,记得告诉皇上。”周灵满口答应。
“姐姐,你不知道吧?我心里其实有点怨恨父皇。”武都公主幽幽道。
“也许,这是身为帝王的无奈吧。”周灵安慰道。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汉匈能够和平相处,父皇和母亲也能相安无事。如此,我的远嫁才是值得的。”
“妹妹,你很了不起。你能够勇敢站出来,为社稷分忧,姐姐无比钦佩。”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满朝文武都觉得应该答应匈奴的请求,父皇和太后也都做出了决定,母亲的反对其实是徒劳的。我之所以主动提出愿意远嫁匈奴,只不过是想为母亲争取一点尊重,希望父皇能对她好一点。”
周灵有些惊讶,但还是安慰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汉朝最勇敢的公主。”
三个月后,武都公主正式启程前往匈奴王庭。汉景帝特意安排太子刘荣一直护送到雁门关,临分别时,武都公主对刘荣道:“哥哥,妹妹不在身边,母亲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母亲。”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当上皇后,你一定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除了母后,谁还有资格当皇后呢?”
“哥哥,只要汉朝强大了,妹妹在匈奴就不会受人欺负。你一定要奋发图强,做一个好皇帝,比父皇还要好。”
刘荣重重的点了点头:“妹妹的话,哥哥记住了。”
抵达匈奴王庭时,军臣单于果然给予了最高的礼节,亲自出帐十里迎接。
长期的塞外游牧生活,匈奴女子普遍皮肤黝黑粗糙。看到武都公主的那一刻,军臣单于不禁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粉雕玉琢的女子?他上前一把抱住武都公主,对围观的匈奴士兵喊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汉朝最为尊贵的女子,汉朝皇帝的亲生女儿。从今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大阏氏。”
围观士兵全都欢声雷动,齐声喊道:“大单于威武!太阳神保佑匈奴!大单于威武!太阳神保佑匈奴!”
武都公主从小住在深宫,哪里见过这种局面,哪里见过粗犷的匈奴人,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军臣单于看出了武都公主的恐惧,心生爱怜,柔声道:“公主无需害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这一年,军臣单于刚好三十岁,正是匈奴男子力量和智慧结合最为完美的年龄。当天夜里,武都公主经历了这辈子最为难忘、也最为痛苦的记忆。一朵娇嫩的小花,怎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摧残?而且是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