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京墨同时上前的还有郝瑟和尸天清,二人双双站在了舒珞身侧。
尸天清半身挡在舒珞身前,郝瑟手掌轻轻放在了舒珞肩头,舒珞紧绷如琴弦的身体这才放松了几分。
可文京墨问了半晌,那边的吕管家只顾埋首磕头,吕盛丛只是长叹含泪,无一人回答。
“莫不是……血引?”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仲孙率然冒出一句。
众人目光唰一下射了过去。
“血引?是啥子?!”郝瑟喝问。
仲孙率然双眉紧蹙,脸色难看的惊人:“在下也只是从医术上看到过,所谓血引,即是以人血为药引,牵引出药物中的药性,尤其是医治某些奇难杂症,尤为有效。”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失色,又齐齐看向吕家主仆。
吕盛丛默声流泪。
吕管家俯首跪地:“庄主放心,亦木是心甘情愿为庄主做药引的,只要庄主的病能好,亦木纵死不惜,何况不过是放些血……”
“亦木啊……”吕盛丛抖着身子蹲下身,颤声道,“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一直视你为亲弟弟,你如此做,让我于心何忍?!于心何安?!”
“庄主……”
“亦木……”
二人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
屋内众人不禁唏嘘,齐齐摇头。
舒珞神色复杂看着二人半晌,才暗吁一口气,走上前搀起二人,对旁侧也同在抹泪的家仆嘱咐道:“送吕庄主和吕管家回去,好好给吕管家疗伤。”
家仆应声,扶着吕盛丛和吕管家慢慢离开。
奉泽庄一走,屋内又是一片宁寂。
郝瑟转头回望,但见屋内所有人皆是面带凄色,就连冥灵和紫梨都停了哭声,带着满脸泪痕呆呆看着这边。
唯有止观和尚,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未动,仿若坐化了一般。
“止观大师,您还有伤在身,还是回去歇息一下吧。”郝瑟暗叹一口气,上前低声劝道。
止观和尚身形微微一动,合掌闭目:“小僧还要为她诵念往生咒。”
说着,双唇蠕动,真的开始念诵经文。
郝瑟一脸惆怅,抓了抓头发。
“止观大师,甘华姑娘来奉泽庄找的是什么东西?”文京墨蹲到了止观和尚另一侧,低声问道。
止观和尚身形一震,口中的诵经声停了。
近在咫尺的冥灵和紫梨也愣了,一脸诧异看向止观大师。
“甘华姐姐要找的东西?”
“是什么?”
止观和尚嘴唇动了动,艰涩道:“我答应过她,绝不告诉任何人。”
“止观大师,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大师据实已告。”尸天清蹲下身,轻声道。
“甘华姑娘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东西才丢了性命……”舒珞声线低沉,“请大师以大局为重!”
止观和尚眼皮开启一瞬,定望甘华的尸身良久,又摇了摇头,阖眼:“这是我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我定要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