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商计和连堂对视一眼,同时转身,朝着不同方向分而行。
丫鬟、厨子、书童随着连堂继续沿着阶梯顺着山势而上。
“韦山长已经安排好了,连少爷以后就住在秋分苑,距学堂也就半盏茶的脚程。”李监学边走边道,“后山有灵丘湖、前山有马场、箭场,若真要游起来,怕是要好几天呢。啊,瞧,说话就到了——”
李监学向前一指。
前方林间显出两所院子,一所依山而建,一所临溪而筑,两院比邻而居,东边这所上挂“秋分”牌匾,西边这所高悬“冬至”牌匾。
“原来这宿舍是以二十四节气命名啊。”连堂恍然道。
“韦山长收徒十分严格,院中最多只收二十四名学生。”李监学道,“若非之前秋分苑的学子离院,连少爷怕也是进不来呢。”
“李监学,之前那个学子出了什么事儿啊?”一道带着诡异尾音的声音突然逼近李监学。
李监学一偏头,正好看见那丫鬟一双渗人的三白眼,顿惊出一头冷汗,忙后退两步:“这、这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得了疾病,无法求学了……”
“哎呦呦~那可真是可惜了呢~”丫鬟一甩帕子,三白眼向前一瞄,掩口惊呼,“哎呦,这是谁啊?!吓死奴家了!”
众人顺声望去,但见冬至苑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少年,身形消瘦,面色青白,双眼深深凹陷,显出两个青黑色的眼圈,身上空荡荡挂着褐色长衫,正直勾勾瞪着几人。
那表情、那脸色,配着这阴阴沉沉的暮色,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冯乙,你在这里作甚?”李监学低喝道。
“这位是——”连堂定了定神,问道。
“这位是冬至苑的学子,冯乙,父亲是冯氏绸缎庄的冯启明。”李监学顿了顿,转头对朱佑樘笑道,“以后你二人就是邻居了。”
“原来是冯兄,在下连堂,在此见礼了。”朱佑樘抱拳。
那冯乙直勾勾盯着朱佑樘半晌,突然一闪身,钻进院中,碰一声关上院门。
众人“……”
“冯乙是有些怕生。”李监学一笑,带着众人走入秋分苑。
院子是一所四合小院,三间厢房,坐北朝南,院中有石桌石凳,屋后还有一所小厨房,看起来颇为雅致。
“此处便是连少爷的院子,日常所用之物都已备好,若有其他需要,可报备斋长。”李监学道。
“多谢。”连堂抱拳。
“对了,还有这个——”李监学从袍袖中掏出一根卷轴,“这是十渡书院的院训,连少爷今日先看看,明日韦山长会亲自为连少爷讲解。”
“好。”连堂接过。
“那连少爷就早些歇息吧,李某先告退了。”李监学抱拳退出院门。
此人一走,众人顿时大松一口气。
“唉呀妈呀,穿这身裙子太累了。”郝瑟瘫坐了石凳上。
“听你说话才累呢,简直像掐着嗓子的母鸡。”南烛没好气道。
“此处位处半山,夜里怕是会很阴冷。”尸天清看了一圈地势道。
“尸大哥,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朱佑樘展开手里的卷轴,招呼众人。
尸天清、郝瑟、南烛围过去定眼一看,也觉颇为奇怪。
卷轴分成两段,第一段上写着八个大字:“十渡为人,仁义智信”;第二段则写着几条规则:
一、寅时三刻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