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半(23点),崔恕才风尘仆仆的带来了一本厚文册。
“别将,这是第一日的粮册,共存入三千六百五十二石七斗三斤!”
崔恕脸上的激动难以掩盖,刘继隆闻言更是连忙起身,上前接过文册翻阅。
“好!”他叫了声好,紧接着看向崔恕:
“秸秆怎么处理的?”
“按照您的吩咐,先运往城中马场储备,直到储满十万石再交给百姓用来养家禽。”
崔恕回应着,同时继续说道:“按照今天的速度来看,再过四天就能把粟米都收割了,剩下的豆、麻等作物,应该能赶在月中前收获好。”
“嗯,辛苦你了。”刘继隆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厅堂外的天色。
明月高挂,万里无云的天色似乎在预示着明日也将是一个好天气。
“别将,您也该休息了。”
崔恕看着刘继隆还没有去休息的模样,不免劝解了起来。
刘继隆点了点头,交代一番后,便在两名兵卒的护卫下,徒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走出衙门时,不远处的民舍里也传来了说笑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不止是一处,而是家家户户都依稀传出了说笑声。
按照刘继隆的政策,先把粮仓填满计数,然后再按照每亩田的收成,按半数分给拥田的农户。
至于那些纯粹的牧户,则是由衙门发放口粮,而他们只管帮衙门放牧就行。
虽说粮食收入了官仓中,可经历了白天抢收的百姓们都清楚,今年的山丹是一个丰年,而治理山丹的刘继隆也在城内尤为出名。
刘继隆在街上转了一圈,直到午夜才返回院子。
曹茂见他回来,连忙上前为他脱下外面的袍子,同时小跑进入厨房,先是端来了一盆热水为他洗漱,再返回厨房准备早早做好的饭菜。
“别将,饭菜来了!”
曹茂笑着端来饭菜,很快桌上便摆上了炖鸡、炒野菜和一小盆米饭。
这样的饭食,也就只有他这个山丹第三人的刘别将能享用了,毕竟河西牛羊多而家禽少,家猪就更别说了。
刘继隆前些日子让崔恕统计了一下城内的家禽牲畜,结果刨除牛羊马匹外,全城仅有八百多只家禽,六十余头土猪,而且还是生长较慢的八眉猪。
八眉猪虽然是西北的本土猪,但其生长缓慢,从幼猪开始算起,饲养一年才有八十来斤重,起码三年才能养到二百斤。
这三年所用的饲料都够养几十上百只家禽了,也难怪河西猪肉那么难吃却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
“等秋收结束,也得推广一下煽猪的技术了。”
望着面前的饭菜,刘继隆在心里安排好了自己该做的下一件事。
他的模样被曹茂看在眼里,不由小心询问:“别将,您这是在外面吃过了?”
“没吃,你坐下一起吃吧。”
刘继隆拿起了碗筷,一边吃一边在脑中回想自己前世的记忆。
自进入九月以来,他就在担心尚婢婢和论恐热的战事,为此还带人提前两日收割了城外粮食,生怕战火烧到城外。
可是他苦等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待祁连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