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滕定山。”
滕定山对我伸出手,以表达友好之意。
我也不端着,与滕定山握手,只是握手之时用了点暗劲儿,以警告滕定山:你丫有屁快放。
“外面蚊虫多,咱们到里面说!陈老师,快请进。”
赵有才迎着我走进凉亭,在根雕茶桌旁坐下,他一边往茶壶里添水,一边说道:
“陈老师今晚有口服了,今晚的茶叶是正宗的正岩肉桂,水是咱们青云山本地的山泉水,平常我都舍不得拿出来泡。”
我“噢”了一声,笑道:“那我今天可是沾了滕先生的光?”
赵有才肯定不是特意招待我的,所以只能是滕定山。
赵有才哈哈一笑,介绍道:“腾先生是咱们青云山有名的风水先生,我这避暑山庄建设之前,就是请他看的风水,现在你看,避暑山庄冬暖夏凉,全都靠滕先生哪!”
我眯起眼睛,没想到这滕定山还是个风水先生。
之前在山里时,我还纳闷,为什么没有闻到鬼臭味,却会风云变色阴风阵阵。
现在看来,应该是滕定山搞的鬼。
既然滕定山自己是个风水先生,通晓阴阳之理,又为什么要抓贾力去配冥婚呢,难道真的只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为了完成儿子的遗愿?
还不等我说什么,滕定山先开口了:
“赵老板,您在陈先生面前夸我,可叫我羞愧难当啊,您可不知道,陈先生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
干呐。
我还没揭你老底,你他妈怎么先出手了?!
赵有才疑惑地看着我:“滕先生,您是说陈老师?陈老师他……”
既然对方已经明牌了,我也就不装了。
我干脆亮出腰间的正一玉牌,淡淡地说道:
“龙虎山元字辈,散绿法衣。”
唰啦!
滕定山直接起身,后退三步,躬身行礼:
“龙虎山阳字辈,司白法衣,见过师叔祖!”
“这……这这这……”赵有才看了看滕定山,又看了看我,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我眉头一皱,闹了半天这滕定山居然也是龙虎山的,这不是自家人吗?
我没理会赵有才,而是问滕定山:
“你既是龙虎山弟子,为何又在这青云山,还乱抓人去配冥婚?你知不知道,我是建州灭垢司的?只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就可以抓你回龙虎山,移交给戒律堂!”
滕定山干脆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我年幼时上山拜师学艺,六年后师父病逝,龙虎山上没我容身之地,于是还俗归乡,运用在龙虎山上所学的本事,在村子里当起了风水先生。”
我微微颔:“冥婚之事,如何解释?”
滕定山叹了口气:“我儿死是事实,他想要配冥婚也是事实,只是……哎!”
看得出这滕定山似乎有苦难言。
不过既然今天滕定山出现在这里,肯定也做好交代事情的准备了,所以我没吭声,等着滕定山继续说下去。
“一周前,我与儿子因为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大吵了一架,我儿子因此离家出走,之后便失踪了,等到被我们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使用招魂之术,也只找回我儿残缺的魂魄,魂魄不全,我儿痴痴呆呆,说不出他死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于是我想借用冥婚的力量,补全我儿子的魂魄,让他说出自己的死因,好让他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我冷声问:“你是司白法衣,追魂术应该会吧?”
滕定山叹气道:“我用过追魂术,对我儿子毫无作用。冥婚之事的确是无奈之举。”
追魂术没用?
我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