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嗓音低沉,眼神里是严肃的紧绷。
赵言熙还在流眼泪,浑身滚烫得厉害,她吸了吸鼻子,想抬手去擦眼泪,忽然顿住了,瘫软在床上张开手,眼神水雾雾地看他:“纸巾。”
李星衍缓缓直起了上身,香山嶂很热,他今天穿了质地清凉的白衬衫,衣袖挽在了小臂上,露出一截麦色肌肉,靠得近了,她能看到上面隐隐流动的青色血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
一整个纸巾盒递到了眼前,赵言熙抽了两张,仰头时,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的泪水,生怕弄花了眼妆。
等眼里的视线干净了,她才拿过右手握着的空药瓶,本是想到了酒店找垃圾桶扔了,没想到却成了她为何忽然过敏的物证。
谁能想到,藿香正气水里含有酒精。
她把药瓶的配方表指给他看,声音软绵绵的:“酒精过敏。”
赵言熙的过敏症状就是浑身无力,皮肤潮红,无缘无故掉眼泪,总之就是失控。
哪知男人抽过了她的药罐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宽阔的长身坐到温莎椅上,黑西裤裹着的长腿紧绷有力,此刻交叠着,双手交叉落在腿上,目光一如初见时那样带着审视:“风控组怎么突然来香山酒店?”
赵言熙脑子混沌,这才意识到两人是同在屋檐下的同事:“一级保密。”
听到这话,李星衍唇角冷笑,他笑的时候是粗糙的淡漠:“大摇大摆地来能查出个什么?还没进门就折了一半,赵组长还真是我见过的能兵巧将。”
赵言熙此刻脑袋窝在绵软的白色枕头里,他看见那只圆圆的耳垂红得滴血,如果不是眼睛里含泪的倔强,大概会让人误以为她在害羞。
“风控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到法庭上一切取证都是合法途径。”
李星衍眉棱微提,“原来是来查底的。”
赵言熙愣了下,这……
风控组的工作确实是挖数据,但此刻她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团建一下。”
李星衍见她一边说一边哭,好像他怎么着她了,拇指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视线忽而落在她纤细的右脚踝上,动作顿了顿:“我不在乎途径是否合法,我要你的结果。”
“特助想要风控部做事请找我们部长,不过您这种摘人果实的手段实在不够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