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瘪瘪嘴:“张水生,母妃日日在广阳宫同人打叶子牌,怎么好意思来说我。”
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娘亲给的私房钱,听了贴身太监张水生的劝,回了屋子坐下,又开始把玩他的玉核桃。
张水生见三皇子闷闷不乐,腆着笑脸奉上热茶,又开口道:“殿下,德妃娘娘也是为您好,娘娘说了,这一回储秀宫的秀女,有一大半是要记名给您几位皇子备下的,您要是日日这样惹陛下生气,万一往后给您指些歪瓜裂枣怎么办呀?”
“秀女?”
三皇子拿正眼瞧了张水生一眼,“我前头还有两位兄长呢,再说,能住到储秀宫的秀女能有多歪瓜裂枣?你又拿这些话来唬我。”
“欸,殿下!”
张水生急了,绕着三皇子转了一圈,殷切道,“殿下,秀女容貌是不成问题,可这家世也有高低上下之分呀!您未来的皇子妃若是个家世低微的,可怎么办?”
“嗤。”
三皇子嗤笑一声,索性直白道,“我看你是被母妃带歪了,日日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皇子妃家世再好有什么用?我用不着,你别跟着母妃瞎掺和!”
张水生被三皇子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四下看了看,又去关了正屋的门窗,才回到三皇子身边低声道:“殿下,奴婢跟您说心里话呢,陛下尚未立储,您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没有。”
三皇子斩钉截铁,“以后做个纨绔王爷挺好的,日日吃喝玩乐哪里不好?我看你也收收心思,别给我惹事。”
张水生内心挣扎一番,恳切道:“殿下,奴婢跟您掏心窝子,奴婢并非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您往后有了造化,奴婢也还是伺候人的,实在不必如此劝您。可您这些年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着,奴婢只是怕您以后后悔。
“您想,如今这情势,大皇子殿下虽然既嫡又长、聪慧异常,但身子不好,让陛下难以下定决心立他为太子;二皇子殿下虽然有昌平侯府做靠山,在崇文馆也得先生们看中,但毕竟是罪妃所出;再来,不就是您了?
“您齿序在前,年岁上与前头两位殿下差得不远,生母又在四妃的高位,许家老爷如今也是尚书之尊,您若有意争一争,恐怕支持您的臣子不会少……”
“古往今来,立储向来立嫡立长,即便大皇兄身子不好抛开不谈,这两样也都同你家主子没有关系。”
三皇子不为所动,依旧转着手中的玉核桃,“何况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就我这纨绔样,谁最后成了事都不会亏待我,难道你要我去学二皇兄?日日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算计这算计那的?”
他想了想二皇子平日里的做派,抖了抖肩,拒绝道:“算了算了,这不适合我。”
张水生被三皇子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那您今日为何要替二皇子殿下问秋狩的事?”
亏他还以为自家主子有些想法呢。
“秋狩?”
三皇子乐呵呵道,“我问我的,关他什么事,我就是想出去跑马了。而且,让他把我当傻子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