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啊!”尹红梅看着趴在黑暗处瑟缩发抖的温安正,心中无限悲凉。
“黄天佑同志,我希望你利用你合法的身份,能与强震同志接触一下,希望他们能暂时安心留在护卫队中,一则为了安全,另一则积极在那里开展工作,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潜伏下来!再见,我的同志!我们的斗争环境,还十分恶劣,不允许我们有丝毫大意!撤!”
两只从未有过交集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会的!我会全力以赴的!”
夜深沉,夜苍茫,走在黑夜里,就是走向深渊。
没有在预想的时间内,等来省里任何指示,柳明楼突然明白,他们被忽悠了,老谋深算的胡达,一向不满钱主席压他一头,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龙泽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得罪炙手可热的汪天培,汪之所以能够把政治触角伸到神州省任何地方,决不是偶然的,省城之行,顶多是小鱼吹泡泡,除了那半天冒出的水花,翻不起任何大浪,日本人咄咄逼人,不断加码,他不知道还能扛多久,日本人不计后果,志在必得,这说明裂凉山不仅有金矿,而且储量十分惊人,要不然,日本人不可能如此咄咄逼人。
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有没有可能中国人自己开采?念头一出,马上哑然失笑,既无可能,也不现实,这时,电话响了,是他岳父打来的,让他十分钟到他的办公室,放下电话,皱起眉来。
到了他的办公室,柳明楼发现黄天佑早已安坐在那里,冲黄点一下头。
“二位,都是我的股肱之臣,说说,该怎么办?”白峻青看着二位,“上面压,中间挤,下面看,我们该怎么办?拖,这个老办法恐怕已经用不上了!”
“那位手眼通天的汪某人,究竟拿了日本人多少好处?这么不惜余力,甚至是不怕落下骂名,而三番五次把手伸到龙泽县?”黄天佑弄不明白,一个奇怪的想法在脑际产生:能不能让红党在省城活跃的打狗队,敲山震虎敲打一下汪天培,让事态趋于缓和,给龙泽现有政府争取一点点时间。
“不用说:好处一定是大大的,要不然,他也不是吃饱了撑的!”白峻青冷哼一声。
“在省城,他与谁最不兑付?”黄天佑问。
“这有用吗?”柳明楼不明白。
“你要干吗?”白峻青也不明白。
“你们给我说说!”黄天佑追着问,“这个人必须有一定势力,说话要有分量,必须能盖过汪天培!”
“如果硬要找一个这样的人,那只有胡达!”
“白县长,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能够投其所好,在上面给我们栽个桩子,这事就会缓下来,一旦松动如我们想象,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汪也就不必用鸡毛当令箭,来命令我们,我们就顺理成章,日本人拿我们也没有办法!与他们周旋成为可能。”
“嗯!这一招果不其然厉害,就这样,派谁去省城?”问这话时,却拿眼看黄天佑。
“白县长,别看我呀,我一个小小的科长,是磨小不压麸,要派,也要派个有分量的,我看柳主任就是个不二的人选!我可以陪同!”
“给胡达送礼?”柳明楼吃惊不小,“黄科长,你人不大,心不小!”
“这位胡达喜欢什么?”
“当然是古玩字画!”
黄天佑骑着快马,在太阳即将落山时,赶到沈向东那里,难得安静在家的沈西凤有些喜出望外,想不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来找自己,沈甚是高兴,沈西英也在家,心起苍茫,看着妹妹幸福,难免心中死水起微澜,翁婿少不得把酒言欢。
饭后,两个大男人在客厅说话,谈的都是一些大事,沈西凤对这个不感兴趣,索性陪着姐姐说话。
“晚上你们要不要住一起?”沈西英心慌慌地空。
“姐,你胡扯什么呢?我就那么不知自爱?”
“反正你迟早是他的人!”
“至少现在不能!我不会自轻自贱的!”
“那他不抓狂?男人不都这样,猴急猴急的,吃不到嘴中,踢跳咆哮,他不是男人吗?”
“姐,你真逗!”
牛秀铃端着两杯茶,走进去。
“岳父大人,中日交战为时不远,大哥在北平,这方面消息更加灵通!”
“他所在的部队,已经从北平城调出,驻扎在北边长城隘口,我只是担心,我们打不打得过日本人!”
“论武器装备,我们是落后的,论军人战斗素质,根本没法子与日本人相比,战端一开,中**队会一溃千里,但如果战事一旦铺开,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就是硬耗,就能将日本人耗死,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打仗拼的是实力,日本国弹丸之地,资源匮乏,所以守住资源,就是守住胜利之门,所以日本人未雨绸缪,拚命要拿下我们的裂凉山,那里地下,埋着亮光闪闪的金子,所以,我们这次省城之行,任重而道远!”
“这日本人也太歹毒了!掘我们的资源打我们!”沈看着牛秀铃,“你要端到什么时候?我们不能自己开采吗?”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