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近年来又圆润了不少,穿着件红棉袄坨成一个球状:“我不管,我养你这么多年,怎么着你也得还我点什么。”
木荀冷笑出声:“还你,我当然要还你,表哥不是在镇上开了家超市吗?”
“你…你什么意思。”见他这副样子和语气,女人还真有点害怕。
“没别的意思,你们去找地方重新开吧。”去年他刚买下了那几块地皮,“我不会再租给你们了。”
他本来也没想的,只是今年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家超市租在自己的地皮上。
“你要是还赖在这,秋金花,我敢保证,你们全家都别想在漫河过下去了。”他压着嗓子说出的话,叫人不寒而栗。
女人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她没料到这兔崽子现在这么狠:“你这个没良心的……”
她在嘴里又咒骂了一句便踉踉跄跄的跑了。
被女人这样一闹,木荀的情绪又糟糕到了底。
夜里他把自己关在手工房里切玉,不吃饭也不说话。
“小崽子,你霸占着我的手工房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还我啊?”何叔敲了敲禁闭的房门,手里端着一碗冬瓜汤,“快给我出来喝汤。”
木荀满脑子都回旋着方才秋金花骂自己的话。
“姓木的,我妹子就是被你克死的……”
他一晃神,手指便被锋利的机器给割破出了血。
他吃痛,迅速缩回了手指,鲜红的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流出,门外的何叔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拧开了门。
他一开门,便见着捂着手,鲜血滴在木桌上的木荀:“快去院子里用水冲冲,我去找医药箱。”
何叔在原地打转,着急的竟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头走。
木荀点头,捂着手往院子的洗手池去。
血腥味和手上的痛觉神经刺激着他一直处于迷离状态的大脑,清澈冰凉的水冲过他的伤口,他竟不知道是被刺疼还是有所缓解。
彼时,从门槛跨进一个提着行李箱的男人,一身灰色羊绒大衣。
是齐知节。
他没想到木荀会在这,有些惊诧的愣在原地,木荀的脑袋还在放空状态,还没发现齐知节已经出现在离自己不到十五米的门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