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给了些时间让木荀冷静:“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
“阿荀,我听得出来你不开心。”
“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这样吧,你把你觉得有问题的部分发到我邮箱里来,我还有事,先挂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也许是受不了自己的心事被窥探。
又或者是受不了齐知节毫不掩饰的关心。
这通电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挂断了,只留下一盏老式台灯下沉默着的齐知节。
之后的几天,他先搁置下了修玉扳指的事情,开始着手去改古玩街这个项目的计划。
而木荀也没闲着,他很努力的开始翻那些金融书,企业管理的书,在齐知节将修改意见发过来以后,他也放下了身段主动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改。
只是,他还是很难听懂,更别说是学会那一套做生意的逻辑了。
齐知节看着眼前满脸愁容,瘦了一圈的木荀,不免有些心疼:“一下子不懂也是正常的,你不用担心,这个项目我会盯着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项目而已,我等会还有个趴要去,先走了。”他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又把那副吊儿郎当的气质摆了上来,将墨镜往鼻梁上一戳对着齐知节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咖啡厅。
齐知节看着他清隽的背影,轻蹙起眉。
木荀没有骗齐知节,他的确有场趴要去,是陈肆专门为他组的喝酒趴。
陈肆给他满上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生意是做不完的,开心点嘛。”
“你刚谈了个光利润就有两千多万的单子,你当然开心。”木荀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明明说好一起做败家太子爷的,这小子却总是瞒着自己偷偷“上分”。
陈肆耸着肩笑的贱兮兮的:“没办法,天赋摆在这儿。”
其实他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叫木荀的心口止不住的一阵酸麻。
他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液体灌进肚子里,烧的他的喉咙直冒火。
其实味道也不比他从前喝的二锅头好多少,可是它的价格大概足够买好几箱的二锅头了,还有包厢里不起眼的果盘,和超市里卖的没有两样,可它的标价是八百八十八一盘。
就如同他,似乎也和这些人没什么两样,但其实是全然不一样的。
这些人勾勾手指就能让从前的自己埋入尘埃里,这些人在原地踏步他却要费劲全力才能追的到。
他沉默的又灌下好几杯洋酒,在欢乐场里却笑不出来。
耳边是朋友互相劝酒的吵闹声,是永远不会停放的网络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