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垂直落入了纸篓的金属贴面,羊角缺了一块。
缺口很小,齐知节在纸篓里寻觅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找到。
而这块和田白玉的原料早已在多年前就被切割用完了,找不到这块缺口,就无法复原。
无法复原。
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的眼尾开始发红,眼眶生疼,在无声中哽咽。
齐知节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时常觉得哭是最没有必要做的事,也是最无用的情绪。
他将玉坠收进了口袋,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脏不脏,弯曲着关节抹去了脸上挂着的泪痕。
他低着头,再次狼狈离场。
而木荀,在出会议室的那一刻,其实也掉了眼泪。
他还是没有忍住掉了眼泪。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陆之洲,见木荀是哭着出来的,让本来就等着焦急的他更是慌了神:“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他说着,就准备冲进房门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老男人。
可是自己的手臂却被木荀拉住:“没有。”
木荀想这几滴眼泪是注定要流的。
就当是为赔了他这么多年的玉坠而流,就当是为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执念而流。
他也不否认,是为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而流。
刺疼齐知节的话,同样也像刀子一样捅着自己。
毕竟,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占据了自己整整六年的光阴,他曾不留余地的爱着齐知节,他曾深陷于此,无法挣脱。
他应该哭的,就算是为了他的这六年。
。
齐知节,就让我做回你眼中的小孩。
就让你做回我眼中不知姓名的先生。
。
那天以后,木荀便没再见到过齐知节。
古玩街的项目有条不紊的进入到了招商搬迁的阶段,木荀手上其他几个项目也都进展顺利,木良栖放心去了国外谈几个有关器械的生意单子。
而木荀在早上出门前受管家的提醒,想起了自己还要去参加木棠的家长会。
他的确想去。
趁机在木棠面前耀武扬威一把。
木棠就读的初中是付东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每月的学费近乎要六位数左右,里头就读的小孩,基本都来自付东的显赫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