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木荀没有转眸看他。
齐知节脚步微微一顿,才朝着他走去:“怎么了。”
“你的嘴还不处理,是在等着去整容医院预约医生么?”木荀这才缓缓抬眸,示意他坐到他的对面。
其实齐知节是处理过伤口的,只是处理的很随便,他没想到这样的小伤还能半天不愈合,反而愈发的严重起来。
他乖乖的坐到了石凳上,木荀随即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酒精和棉签。
而齐知节也很自然的就把脸蛋伸了过去。
木荀拿着酒精动作轻柔又小心的替他涂着酒精和药膏。
全程齐知节都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他只想偷偷的,不着痕迹的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这本不该属于他的温存。
其实,木荀也在享受这一刻的感觉。
耳边是漫河夏夜里的蝉鸣声,是院里老树枝桠摇晃的沙沙声,身边是他爱的人。
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日子。
真好。
可不管他上药的动作有多慢,这个药总是会上完的。
在他合上医药箱的那一刻,齐知节开了口,嗓子有些喑哑:“你不该对我好的,一点都不该。”
“别误会,我只是怕你讹上陆之洲而已。”他回答着,提起药箱从石凳上起来,“何叔明天就能出院了,我过两天会去北海道,到时候我会把何叔接到付东去照顾。”
“你去北海道干什么?”
“约会。”
他故意说的含糊其辞。
他也的确得逞了,因为向来冷淡的男人有些着急的接话问着:“约。。。陆之洲不是在国内么?”
木荀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没有。”男人垂下眼眸,黯然神伤。
“我没有记错的话,齐先生前几天还和我说之洲是很好的归宿,我当然要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木荀倒是直直的把眸光停在齐知节的身上,又加了一句,“你说对吧。”
“木荀,你不要激我。”那双桃花眼猛地对上他。
木荀也不怵他:“齐知节,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男人闭了闭眼,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星,长长的抒了一口气:“是啊,都是我说的,你不爱我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
泼了墨般的寂寞夜空里,因为闪烁的星星有了生气。
而他这样一个寂寞的人,却失去了照亮他自己的星星。
木荀沉默着,也仰着脖子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