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以后才发现,阿荀送他的白玉扳指的内璧裂了一条缝,应该是在他挥拳的时候裂掉的。
孟向北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的确不见了他常年戴着的玉扳指。
他看着齐知节那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一股子寒气往他脸上扑,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举着青绿色茶盏抿了口热乎的茶暖身。
“这事儿也怪我,我哪能想到金明河会来这么一出。”他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齐知节出了什么事,他把脑袋砍下来自己爬去泽华给那老爷子当球踢应该都不够。
男人依旧望着窗外,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淡漠的神情:“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这是难得下着雨的年。
“对啊。”
又是一年。
他的身边依旧没有木荀,甚至还失了玉扳指。
他太像个闷葫芦,孟向北饮完茶又不想出去见着金山尴尬,只好开始在寻木屋里东张西望。
“你说你个古玩店叫寻木屋,多少有点挂羊头卖狗肉了吧。”他说着,眼睛恰好寻觅到了在橱窗正中间的好玩意:“你这羊羔子状的玉坠是哪淘来的,好东西,卖我吧。”
“不行。”
“被人预订了?”
“有主了。”
孟向北只好将目光偏向他处,连叹可惜。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前两天还在和权贵名流们谈笑风生的金山如今在雨里狼狈的弯下了腰。
同样在赏雨的还有木荀。
此时的木家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阿槐带着人特地去了自家在乡下的农场挑选食材,木良栖在赶回付东的飞机上。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新年。
也是这样下着雨的新年。
。
“你想在我这儿过年?”穿着大棉袄在厨房里捣鼓的何叔探出头来看着倚在门框上对他眨眼撒娇的木荀,“我这可不给人蹭吃蹭喝。”
“何叔~求你了嘛~我能干活的,大不了…大不了等你过几天开店的时候我帮你白做几天。”木荀咬着唇,他是真没地方过年。
除非把他这些天在外打工挣的钱都上供了,不然秋金花是觉得不会让他进门的。
何叔缩回身子将土锅里的红烧肉盛了出来,分作了两大碗:“你把这一碗和我放在石桌上的雨前龙井送去知节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