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洲原本是打算走的,屁股都离开座位了,才发现身边的木荀一副完全没打算动的样子,才又默默的又坐了回去。
他眨巴眨巴眼,看看木荀,又看看坐在对面的齐知节。
“我有事和木总单独说,麻烦陆先生先出去。”男人说的话倒是有理有节,只是连正眼都懒得给陆之洲一个。
傲慢。
就是连装都懒得装齐全的傲慢。
陆之洲当然不乐意听他的话,让他和木荀单独相处:“我是木头的男朋友,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就是因为你是,才不好让你听,怕你受不了。”齐知节说着,眼神暧昧不清的盯着木荀。
“你。。。。。。”
陆之洲正欲发作,却被木荀拦下:“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很快。”
木荀倒是很想看看齐知节能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他很想知道,齐知节的底线在哪里。
他身边的陆之洲也不好再说什么,垂下眼眸,连同眼角的泪痣一起变得忧郁黯然:“好,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门口。”
虽然他很不情愿,但,他尊重木荀。
木荀对着他点了点头,他才不是很放心的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木荀神色冷漠,只看着齐知节却不说话。
而对面的男人也不着急说话,从口袋里缓缓掏出那块紫罗兰玉,顺着会议室的桌面递到了木荀眼前:“原本打算庆功宴那天给你的。”
木荀垂眸看了一眼,只是这样浅浅的一眼,就让人觉得是块精细的玉坠子,应是下了极大功夫的:“不必了。”
看着这块羊羔子的玉坠,他忽然便想起了自己口袋里还放着自己刚从脖子摘下来的那块也是齐知节送给自己的吊坠。
他也从口袋里掏出这块吊坠:“还有这块,也不必了。”
“阿荀,我说过它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我是不会收回去的。”齐知节的双目紧紧贴着木荀,企图在细枝末节里,抑或是男人的一点微表情里,找到爱意。
木荀将那块玉坠握在手里。
玉石沾染上了人气,变得润泽,一点也不觉膈手。
他看着它,又不由的将眼神转向了会议桌上的那块紫玉。
虽然雕的都是小羊,但紫玉上雕的更显憨态可爱,看着就让人觉得似乎这只小羊是被幸福所包围着的。
他不禁想,是齐知节在雕的时候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乡里所以让所造物这样有温度,还是以为如今的他就是这样的幸福呢。
无论是何种,他都觉得可笑。
“齐知节,拜托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的话就像一把坚硬的利刃,一字一句都在往齐知节的心上捅:“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爱,都是我装的,我戴玉坠是,我说为了你和季知论合作是,我说茶具为你而摆也是,包括和你shang床,这些统统都是,都是我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