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将阿瑟的菜谱传的人尽皆知的人又是谁?!”尸天清厉声再问。
文京墨脸上笑意慢慢消去,取而代之是一副颇有兴致的神色:“原来,还有一个不太蠢的——”
“你俩说啥子呢?”郝瑟嘴里啃着肉骨头,死鱼眼在两个人之间乱转,一脸迷糊。
“若是阿瑟当真将菜谱卖出,那你这位‘文京墨’欠的赌债又是多少?”尸天清哑音沉霜。
“这个……”文京墨鹿眼微眯,“那就要看着菜谱买了多少银子了。”
“诶?!”郝瑟震惊。
文京墨瞅了一眼郝瑟,轻笑一声:“可惜啊……某些人当真是不识抬举,枉费我一番好意……”
卧槽!
所以老子是一开始就被这狐狸卖了吗?!
郝瑟目瞪口呆。
“你用文千竹的名字,不止是为了混入寿宴,莫非还有后招?!”尸天清浑身冰寒之气简直就快绷不住了。
文京墨放下手里的汤碗,脸上笑容犹如春花绽放,慢悠悠道:“文千竹生于书香门第,为人正直,于秦宅赴宴之时,对桑丝巷二位英雄心生敬仰,所以才在街头仗义执言营救郝瑟,与郝瑟结一面之缘,日后文千竹数次慕名登门拜访,与郝瑟结成至交好友,郝瑟一心为善,帮助文千竹还赌债,一时传为佳话——这个故事如何?”
郝瑟嘴里的肉骨头掉到了桌子上。
“可惜……”文京墨顿了顿,看向郝瑟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谁能料到,郝兄居然仅凭一面之缘,便慷慨解囊……实在是始料未及啊……”
先人板板!
郝瑟只觉背后冷气乱冒,浑身肌肉刺痛,如躺针毡。
原来那日的骗术不过是一大串连环陷阱中的一环!
若是老子那天没上当……
以后也肯定逃不出这狐狸的手掌心啊……
我勒个去,太可怕了!
“果、果然是玉面狡狐……”顾桑嫂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冒。
“可惜,机关算尽,却唯独漏算了一环。”尸天清冷冷看着文京墨,哑音沉凝。
“人心贪婪,自是算不清的。”文京墨嘴角嘲弄扬起,“若非天机道人和毛洪庆泄了归德堂的秘密,就算是秦柏古,也寻不到我的踪迹。”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怕神一样的对手……”郝瑟叹了口气,捧起肉汤,吹了吹汤面的葱花,感慨道,“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啊……”
文京墨眼皮一动,端碗抿了一口肉汤。
整座小院立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空气凝滞状态。
顾桑嫂埋头吃菜,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一眼三人。
尸天清默默给郝瑟夹菜,一身凛寒之气。
文京墨垂首喝汤,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郝瑟嘴里吸溜吸溜不停,突然一抬头,问道:
“对啦,账册整理的怎么样了?”
院内猝然一静。
文京墨慢慢抬头,尸天清缓缓转头,同时看向郝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