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A级异能者,快速调整过来。不再去过分关注他人私事,而是紧皱眉心,认真地去看《流浪法》。
罗衡本来就对这里的文化,政治,经济很感兴趣,看完后,整个人神色凝重起来。
洛兴言低声说:“土地私有。”
叶笙冷漠说:“这里的神,定下的最高教义,就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季坚从进信仰博物馆后,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了。除了第一展厅那个四季之神让他觉得还算常规熟悉外,后面的每个展厅,他都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虚无缥缈、不可触摸。
神诞生于人类的思维活动。
如果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连通关方法都不会想到。
设想一下,如果他一个人进入第三展厅。他看到那道棂星门绝对不会想到礼教,他会以为那个世界有个秘密的邪教,他会在民间,好好调查一下,看看那些百姓有没有祭祀邪神,能挖出一个有前因后果的故事最好。
结果就是,最后他到死都找不出“神”来。
一个跟神明相关的危险地,进入一个古代幻境,正常人谁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礼教呢?季坚心情复杂,在认清自己是个废物后,他选择默默躺平。
从泛神论时代的《山海经》《月令》;到基督教原罪赎罪论,轰轰烈烈的猎巫运动。
从孝悌忠义礼义廉耻,郭巨埋儿绿珠坠楼。到最后,这个展厅。
顶级异能者对什么都有涉猎,历史,哲学,书籍,典故,政治,经济,文化。
因为这些本来就属于人类的精神领域。
季坚眼神复杂地看向正在说话的叶笙,这是他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体会得最深的一次。
“啊!”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从《流浪法》中抽神,抬头往外面望去。他们看到了一个醉汉,一不小心掉进了井盖里。
他很胖,所以幸运地没有掉下去,肚子卡在边缘。
天色在慢慢变黑,醉汉好像清醒了过来,脸色出于某种恐惧而变白。
“不,不,救救我!救救我!”
他瞳孔缩成一个点,拼命地想爬出来、想爬回家,但是他怎么都出不去。
夜色降临。一道深冷的红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最高执法者的一根触手,横穿无数高楼大厦,落到了他的身上。
最高执法者是个按照程序执行任务的公平公正的文明人。
执法者用机械冰冷的声音礼貌说:“抱歉先生,这条街道属于兰德先生,兰德先生晚上是不允许有人踏足的。我需要请您出去,我相信你也不想有人无缘无故闯进你的房间里。”
执法者的两根触手,抓住了这个醉汉的身躯。
但是醉汉太胖了,执法者把他的两条手臂撕碎,都没能把他拽离兰德先生的土地。
手臂活生生被撕裂的瞬间,醉汉发出绝望的尖叫,听得每个人心中发寒。
执法者的程序就是保护兰德先生的土地不受侵犯,根据《流浪法》醉汉离开这片土地后,交够十倍的流浪费就够了。罪不至死,所以执法者也不想杀人。
但是它要保护兰德先生的土地,它得把这个人赶出别人的“家”。
于是执法者两只触手,环住醉汉的脖子。
巨力的拉扯下,醉汉的脑袋被掰掉。还剩一个血淋淋的半截身躯卡在道路上。执法者很为难,叹息一声,触手变成了刀片,它贴着道路边缘,把醉汉身体砍掉了,提着手臂、脑袋、半截身体离开。
执法者又倒了一桶硫酸,把井盖下方的醉汉身体腐蚀后,拎着残余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