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赵清浔来到马车前,将她扶上马车,自己也随后登上车,坐在一旁。
车轮缓缓开始滚动,发出轻微的辘辘之声。
赵清浔微微闭合着双眸,靠在车厢壁上,神色间透着一丝疲惫。
云鹤心中仍有诸多疑问,很想询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未发一言。
他瞧见赵清浔身上尚有些许湿意,便连忙从车厢内取出一件新衣衫,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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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熹一大清早便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来到大理寺,然而一直等到中午时分,也未曾见到赵清浔前来当值。
“咦,赵乘风去哪儿了?他为何还不来?”贺元熹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
他在大理寺中徘徊良久,翘首以盼,却依旧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等待许久之后,仍旧不见人影,他终究按捺不住,这才决定去寻范明耀。
抬眼望去,只见范明耀面色阴沉,眉头紧蹙,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忧虑与烦躁之色。
“你这是怎么回事?本世子刚来,你便给本世子摆这副脸色!”贺元熹微微扬起下巴,略带不满地出声质问。
范明耀神色略微缓和了些许,“并非针对你,贺世子,你误会了。”
“那你怎的?”
范明耀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赵大人被官家禁足,如今只能在赵府之中,不得随意出入。”
贺元熹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惊讶道:“啊?你说什么?何人被禁足?”
范明耀再度重复:“赵大人。”
贺元熹更是诧异不已,眉头紧紧蹙起,追问道:“他不过进宫一趟,怎就被禁足了?他究竟做了何事?”
范明耀此刻烦躁至极,他伸手将头上的官帽摘下,随意搁置在桌上,官帽上的装饰微微晃动。
“还不都是这什劳子的钦天监,没事干,闲得发慌。我大理寺不就有人死了吗?九寺之中哪一寺没死过人?竟然说什么折损国运,哼,真是荒谬至极。”
范明耀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钦天监,真是没事找事,无端生事。”
贺元熹倒是瞬间听明白了其中缘由,“你、你是说,昨日那丁管家自戕的爆炸,钦天监竟称此折损国运,还因此罚了赵乘风禁足?”
“我亦是今日上朝方才得知,昨夜赵大人根本未曾回去,而是在宫内跪了整整一夜!半年前,他为救我受了箭伤,而昨夜又飘起了雨,真不知他如今状况如何……”范明耀言语中满是忧虑。
贺元熹闻言,心中猛地一紧,突然担忧起来,脸色瞬间大变。
“下朝之后,我前往赵府,去见他。可那皇城司之人铁了心一般,竟不许赵府任何人出入。”
然而,转瞬之间,范明耀竟被气得笑了出来,怒声道:“古秋桂是吧?哼,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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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中。
一本奏折被尉迟烨梁愤然甩出,奏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沈冬见状,急忙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去将其捡起。他微微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心中不禁一惊。
竟是钦天监古秋桂联合其他几监一同上书,言称赵清浔有帝王之相,必须除之而后快。
“钦天监,古秋桂,赐自尽。沈冬,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