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悄然将目光投向一旁正在低声交谈、仿若密谋着什么的贺元熹与尉迟飞鸿。
只见贺元熹眉头紧蹙,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尉迟飞鸿则面色凝重,不时地点头应和着。
随后,赵清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度转向尉迟飞鸿身后的冥狼。
冥狼亦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并未回避,而是直直地与赵清浔的目光相对。
前朝遗孤之孙,竟在他们四人之中……
此人既是前朝遗孤,那他精心谋划这般庞大的布局,其目的理应是颠覆北昭,重振前朝临越。
可是,为何会将她这样一个区区大理寺卿卷入其中呢?
“赵乘风,隐刃何时能将林研……带来?”贺元熹询问道。
赵清浔轻轻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数日未见,莫非你心中颇为挂念她?”
贺元熹闻言,惊得弹跳起身,“你瞎扯什么呢!别随意编排我,坏了我的清白!”
这时,尉迟飞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名声?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你……你别太过分!”贺元熹恼羞成怒。
“记得你七岁那年,还拉着魏小子一同去偷窥孟小将军沐浴呢……”尉迟飞鸿继续逗弄道。
贺元熹急忙辩解:“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去偷窥一个男子沐浴!明明是魏家小子拉我去的!”
尉迟飞鸿慢悠悠地说:“我们知道啊……”
“知道你还这么说我?六子,你居然也不信我?”贺元熹气呼呼地喊道。
“嘻嘻!”尉迟飞鸿笑得更加欢快了。
……
赵清浔轻抚过一个男童的手腕,感受着那紊乱无章的脉象,其中透露出一股死寂般的无力。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站一旁的柴毅,心中暗自思忖:给他幻药之人,究竟是谁?
回想起之前那起古井谜案,同样存在着这种尚未解明的致幻迷药,这不禁让她眉头紧蹙。
贺元熹中止了与尉迟飞鸿的嬉闹,移步至赵清浔身旁,同样为一名男童把起了脉。
赵清浔面露惊讶之色:“你竟也会医术?”
“我可是贺国公府唯一的嫡子诶,会的本事多了去了。我老爹硬是要我学这学那,偏偏就是不准我习武……”
“那你……”
“我偷偷跟我舅舅学的,他就是霍家的大将军!”
“嗯。”
片刻之后,贺元熹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讪讪地收回手,眉头微蹙,显得有些尴尬:“……其实我也仅仅学了个皮毛而已,还未能完全掌握。这脉象时强时弱,看来得再仔细地研究研究……”
赵清浔并未多言,仅以指尖轻触男童腕间。随后,她悄然调动体内的内力,缓缓地渡了几分过去。
贺元熹见状,不禁满心讶异,他随即压低嗓音,确保话语仅在他们二人之间传递:“你竟有内力?”
“我有说过我不会么?”赵清浔淡然反问。
“不是……我一直以为你仅仅是个柔弱不堪、不能自理的文臣呢……”
赵清浔:“……”
柔弱不堪、不能自理的文臣……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