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讨论了半宿,决定还是拿到朝堂上正式的讨论一下关于疏浚运河的这个话题。
……
朝堂上,溢见父皇问到自己,心中早有腹稿,便对众大臣道:“西湖特区的成功,诸公有目共睹,但现如今西湖特区受到运力问题掣肘,朝廷当努力为特区提供最大支持才是……”
言罢,又对乾帝道:“父皇,恩师曾教导儿臣,商贾投资之道,最忌目光短浅,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永远做不强、做不大,朝廷格局宽广,当胸怀下。”
乾帝点头,示意太子殿下继续。
杨溢对云尚书道:“云大人执掌下钱袋子,深思熟虑自然无可厚非,但也该考虑长远,抛开西湖特区的需求不谈,只适才康大人所言,这南粮北运都已经受到阻碍,这可是关乎国计民生之大事,切不可因噎废食,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民间亦有言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是以,本宫以为,运河疏浚乃是朝廷当下第一要务!”
一席话的云大人有些汗颜,自己为朝廷钱袋子着想,反倒成了目光短浅之人,思及此,云大人长叹一声,道:“陛下,非臣不愿疏浚,臣殚精竭虑,左右支撑,只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这杯水车薪,怕是难以为继。”
主疏派的工部康尚书奏道:“陛下,沿河一路,百姓生活困苦,怕是征集徭役也难成事……”
乾帝愈发烦躁,目光扫向尹皓尹阁老,问:“尹爱卿有何高见?”
尹夫子略一沉吟,出班奏道:“此方略乃沈非所提,此子乃是臣之学生,臣深知其为人,陛下不如宣他觐见,与朝中诸公共议为好!”
乾帝眉头松了松,心里寻思也是有日子没见这个家伙了,也不知道这子是不是还那么油嘴滑舌,还能不能与自己抬杠,想到趣处,嘴角便漾起些许笑意,道:“尹爱卿此意甚好,着沈非明日进京觐见,此事诸卿明日再议!”
………………
下了朝,乾帝留下尹皓与太子殿下,御书房再议此事。
乾帝笑眯眯的看着尹皓问:“大姐夫,你是不是又要打你爱徒的主意了?”
杨梃是个念旧情的人,没有外饶时候,仍旧称尹皓为“大姐夫”,显得亲近。
尹皓捻须微笑,乐呵呵道:“陛下目光如炬,沈非这子,腰包鼓的很咧,陛下得想法子刮他一层油!”
杨溢奇道:“姑父,何意?”
尹皓笑着解释:“你这恩师坏得很,当初与陛下的协议是五五开,上缴朝廷五成的利税,余下五成便是由西湖特区的地方财政支配,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所以啊,你恩师的西湖特区富可敌国绝不为过。”
杨溢又问:“那……姑父的意思是?”
尹皓续道:“你的这个恩师啊,绝不是个省油的灯,疏浚运河,只要给足他的好处,这区区百万两银子,他必然肯出,哈哈哈……”
乾帝微微点头,对尹夫子道:“也不尽然,朕和沈尽管许久未见,但是这子的奏章和私信总是没断过,沈也难,这子现在正筹备清江港的建设,以打通海上交通,缓解运河压力,难能可贵的是,这次他居然没跟朕要银子!”
尹皓道:“等他来了,咱们先商量商量再,这孩子脑子灵得很,必有破局之法……”
话音未落,于公公倒着碎步,面色不善,急匆匆的到乾帝跟前耳语了几句,只见乾帝大惊,霍然起身道:“你什么?”
太子杨溢赶忙扶住乾帝,却又不敢发问,只是愣愣的看着乾帝愤怒的举起茶盏狠狠的摔到霖上,溅起一片飞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