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迅速变成焦炭,有的都被灼香了。
仙人的,是热油啊。婆子吓得咬了舌头,见鬼似的盯着琴姐。这丫头也太心狠手辣,跟讨债鬼投胎没什么区别。
琴姐还慢条斯理地掏了帕子出来擦手,微笑着问她:“我还有油,你想泼在身上吗?”
婆子搓搓胳膊,吓得愣是半天没埋开步子,跟被剪了舌头的似的,只会在原地打颤,半天才哆嗦着扶着墙跑了。
前院衙役穿着官皮,手上拿着大棍子腰上挎着刀,冷冷地盯着大管家道:“既然不愿意,那就分家!老子看今儿宁家人来得挺全,正是分家的好日子!”
大管家急得上火,宁二老爷在时从前的关系还能用,哪有衙役敢这么上门打宁家的脸?
现在人尸骨未寒,连亲家都变脸了,还能指望谁去?
大管家咬死了不开棺验尸,分家就更别提了!那三兄弟打来打去都是窝里斗,要分一个铜板给外人都不可能!
衙役群里一个穿着大袖子衣裳带着方巾的小胡子老爷走出来,笑眯眯地通知——我们又不是来闹事的,是来验看尸首的,你们家老爷不是刚死了吗?现在我们开棺是例行公事,万一他是被谋杀的,又是亲家又是父母官还能给老爷讨个公道。
衙役开棺要钱,师爷写字也要钱,这么二十多号人呼啦啦地站在二房门口,个个都嗷嗷待哺。
大管家脸拉了下来,脑袋上汗一串一串往外冒,知道自己顶不住了,叫着小子赶紧去叫三个大爷和宁宣过来。
小子唬得魂飞胆破,屁滚尿流地跑到屋子里叫人。
师爷也不怕,还乐呵呵地站在院子里道:“生死大事马虎不得,杨知县交代过要慢慢检查。”
意思是一群人要反反复复地来。
段圆圆听得咋舌,蚁多咬死象,这么下去,二房也得破不小的财。
宁家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宁大当场就拍桌子要冲出去分辨。
小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大爷,今非昔比,他是官咱是民,民不与官斗,如何斗得过呢?”
他心里也有埋怨,要是在族谱上记下宁幺儿的名字,何至于闹到今天?
小子苦口婆心地劝:“还是去找宣少爷过来瞧瞧,他有乌纱帽,官跟官才好说话哩!”
宁大坐在椅子上还不乐意,他已经是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人了,怎么能又到宁宣跟前装孙子?
小子看出他拉不下面子,悄悄地凑到他跟前道:“三爷在大老爷跟前告宣少爷的黑状,让他去求宣少爷!”
宁大握着茶碗慢慢笑了。
自己现在是家主,有权力指挥弟弟做事,谁不听谁就给他滚出宁家。
三弟也不想搬出这座大宅子苦哈哈地住到三进的小院子里去吧?
宁大笑眯眯地摸了两把小子的屁股道:“去吧,去你三爷那头传爷的话。”
小子摸着屁股心惊胆战地跑了。
宁宣静悄悄地站在门上看着,二房跟大房早就已经分了家,家里怎么分的衙门阻力两房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二房怎么分都不关他的事,但他自己厌烦了这群人住在自己家中。
看来这下能把他们彻底撵出去啊,这么想着,宁宣身心都畅快起来。
段圆圆在人群中找到表哥,一看他摸着玉扳指微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多半在憋坏水。
青罗和杜嬷嬷护着她溜过去。
段圆圆站在宁宣背后小声地叫他:“表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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