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死阿活阿的?”
宁宣让她一句话说得手都抖了,一遍遍哄她:“没事啊,咱们家什么都有,没事啊,再说你娘都来了,让她听到不是挖她的心吗?”
而且圆圆要是没了,他的心又要怎么办?
段圆圆做主抓住了关键,宁宣从来不会把陈姨妈叫成“你娘”,这只能是武太太。
“我娘来了?”
段圆圆看好像真把表哥吓坏了赶紧往回拉拉。
宁宣还在伤心呢,他道:“你娘在外头换衣服,换完了就进来看你,你好好的别让她担心好不好?。”
段圆圆应声道:“表哥你歇着罢,让我娘进来,我不怕了。”
宁宣让她说得心揪成一片,恨不得冲进去对着她的肚子说不生了,可生孩子又不是变法术,来都来了人家哪会默默走呢?
他知道不是留下的时候,隔着窗户怜爱地把手印在圆圆额头上摸了摸,又嘱咐她两句说自己就在耳房,有什么事立马叫人喊他。
武太太是掐着日子过来的,信上说还有十天半个月才生,怎么这么快啊?幸亏她动身快,要不然只赶得上满月酒了。
她收拾了两套衣服,套上马车行李都没拿就来了,但带着药材和大夫没落下,都是家里几个爷们儿溜出去找的,说怕这里不够用。
进来一看,宁家这阵仗十胞胎都生出来了,压根用不上他们带来的人。
“晴晴快出来,换我进去看看。”
武太太换好衣服在外头叫陈姨妈。
产房不能留太多人,手忙脚乱的容易出错。
陈姨妈想留下来,可这毕竟是是段家的女儿,她仗着自己嫁到宁家过得不如意,把段圆圆抢过来养了这么久已经很出格。
生死关头还是要留给亲母女。
武太太路上奔波有点儿憔悴,进去也顾不得婆子什么的,两步跑到段圆圆身边看她,问:“肚子怎么样痛不痛?”
段圆圆摇头:“还能忍,不算太痛。”
她才吃了饭没多久也不饿,只是下头一阵一阵地痛。
稳婆跑过来附耳跟武太太说了几句话。
武太太心里有数了,还有一会儿呢,这孩子怕痛,可还没到痛的时候。
她我怕得要命,但做娘的怕了儿女就得跟着怂,武太太吞吞口水,按下焦急的心,笑眯眯地拉着段圆圆说话转移注意力。
她先把段裕回家把杨盼儿的事说了一遍,家里都吓了一跳,谁知道段裕在城里算是好颜色的郎君?宁宣不还活跳跳的吗?哪就轮着裕哥儿了?
不过家里还是琢磨着这两年就让裕哥儿成亲。
武太太道:“毛头小子成了亲就容易变成男人,变男人就会变丑了,到时候除了他媳妇儿没人瞧得上他就不怕了。”
段圆圆听明白了,她娘是想把段裕养成个河童,让人一看挥手说——这个河童我不要的。
“还真是……亲娘啊……”段圆圆给武太太竖起大拇指。
武太太得意死了,说完又说起段家老家那个丽娘。
“丽娘重新嫁人了!”
武太太道。
段圆圆惊呆了,问:“她不是早就嫁了吗?”
段抄手和他妹妹亲娘还虐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