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赋咱们几个就够了啊,还用跑大老远去找沈识峤吗?”
孔浥尘大声喊。
“不行,我要去找他。”
小赋的声音传来。
没过五分钟,小赋把沈识峤叫来,五个人一块儿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念普法宣传手册,小赋说:“咱们把手册录下来,用收录机播放不就行了吗。”
孔浥尘说:“行啊,刚好我家有空白磁带。”
几个小孩跑到他家用收录机录音。
何赶美倒希望儿子干点正事,又觉得烦:“你们几个行了啊,我耳朵磨得长茧子,都背下来了。”
他们没录完,几个小孩就各回各家吃饭,等沈识峤走后,孔浥尘跟小赋商量:“以后能不能别总叫沈识峤了,他又不是咱们院的。”
小赋的长睫毛忽闪着:“不行,为啥?”
孔浥尘挠挠脑袋:“总去叫他不是麻烦嘛。”
“不麻烦。”
小赋说。
初迎就站在门口看着,看孔浥尘在小赋心中毫无地位,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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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付翠芳下班收摊后跟姜红卫抱怨:“我真干不下去了,展销会我没参加,可去现场看了,普普通通一个展销会,初迎就能卖很多货,不知道她的思路怎么那么开阔。她生意本来就好,展销会过后更好。”
姜红卫很意外:“初迎生意咋样跟你有啥关系,你不是能挣到钱吗,一个月挣的钱顶工资多少倍,咋就干不下去。”
“还不是初迎的生意太好,顾客都去她那儿,我还哪有啥生意?她一粒扣的媳妇卖得挺好,我觉得这衣服挺新鲜,也卖一粒扣的,布料款式都差不多,我拿货价高利润低点可以,谁知道我卖不出去,不知道那些拿货的都怎么想的,都认潇洒牌,我怎么想不出潇洒牌这么好的名字呢。”
付翠芳说。
之前欠下的高利贷本来就不合法,法律不承认,她本来不想还起码把利息赖掉,可架不住邻居轮番上她家纠缠,只能用她的工资跟“奖金”偿还。
可她哪有那么多工资跟奖金,他们那点工资应付平时的衣食足够,一个大件都得好几百,一台进口二十寸电视都得两千多,他们实在攒不下多少还债的钱。
她是倒了一笔进口香烟,就那一笔,她就翻身偿还了所有债务。
她也想继续倒香烟,可联系不上给她供货的人了。
也许姜红卫怀疑她奖金的来源,但毕竟她能拿钱还债,他乐享其成,也没多过问。
姜红卫眉头紧皱:“市场上卖西服的又不止你跟初迎两家,人家都卖的好好的,你跟她比干啥,你能挣到钱不就行了。”
“那是你没自己去卖,你自己去卖看到别人生意那么好自己没生意,你也会不平衡。”
付翠芳说。
她之前还搞点小动作往自己店铺拉人,但她知道初迎紧盯着她,再说效果也不好,她就不再做这种事。
付翠芳做梦梦见自己是万元户,是大款,做什么生意都能势如破竹一路高歌,可初迎很穷,但事实却相反,她跟在初迎后头做生意,初迎还压她一头,这让她怎么能够安于现状!她不敢把做梦的事情跟男人婆婆说,但她自己不甘心。
姜红卫规劝她:“挣这么多不少了,不如好好干,比上班的人强多了,你不要东想西想,别到时候又赔本。”
付翠芳很有信心:“我不能再跟初迎卖一样的货,我得想点别的出路。”
姜红卫警告她:“不要瞎折腾。”
付翠芳有点恼怒:“我用我的奖金还债,你花我挣的钱的时候咋不说我呢,你就会动动嘴皮子,还不是又让我去挣钱,又不出力不担责任但风险。”
姜红卫皱眉看着付翠芳:“还不是你自己要去做买卖,你这一天天的想法都跟别人不一样,是不是又中邪了!”
一提到这两个字,付翠芳马上识相地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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