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江慌张地问。
陈周钊气场扬到八米开外,把一圈人全震住。
看到对方那笔挺的西装,还有溜光水滑的发型,他们不难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钊,你不是烧锅炉的?”
陈周海结结巴巴地说。
初迎想三舅的心理素质可真够强大的,之前那么尴尬,现在又能平静无波。
两兄弟额头上的冷汗蹭蹭往外冒,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要是陈周钊不装穷光蛋,他们能是那个接待态度?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初迎把陈周钊的做法跟初衷解释了一遍。
召集他们来,陈周钊主要是想说:“你们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拿钱,只有初迎想尽办法帮我挣钱,以后我只认初迎这个外甥女,别的亲戚一概不认,我给了她一笔钱,这笔钱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试图从她这儿分走一分钱。”
“三弟,初迎怎么都是外姓的,她是别人家的人,你不能不管四个侄子啊!你侄子才是咱们老陈家后人,才跟你血脉相连,给老陈家光宗耀祖还得靠你侄子,以后还得侄子们给你养老。”
陈周海说。
为什么初迎是那个幸运儿,为什么一大笔钱没有砸到他们头上,为什么?
陈周钊语气比三九天的冰块要凉,说:“我倒是想提携你们,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掉钱眼里的亲戚我一个不认,以后我只认这个外甥女。”
“不能这样绝情吧,三弟,我们是至亲啊!不管我们说过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好啊,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初迎本来不说话,美滋滋地欣赏着各人追悔莫及又懊丧的表情,这时候可忍不住了,说:“认钱不认人的还不是你们同姓的,说得比唱得好听,说什么血脉相连,当时是谁不愿意给三舅养老的,见三舅有钱就想给养老了是吧,反正没良心,姓不姓陈有那么重要?”
陈秀镯也不高兴,说:“二哥,你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
俩舅妈慌里慌张去做饭想要赢得一波反转:“三弟,我们当时也是为你好,你别跟我们计较,你先别急着走,我这就去做饭。”
他们想尽办法想从陈周钊这儿捞点钱,想赢得他的好感,获得他的提携,无果后悔恨、酸腐的气味弥漫在小院上空。
并没有耽搁多久,言简意赅地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嘴脸,告诫完亲戚们不要跟初迎要钱,他们又坐上出租车准备返回市里。
一行人都追了出来,拼命的说好话,自责反思,拼命想要挽回,无济于事。
初迎倒是希望这些人能有点自尊,能够愉快地自食其果,可他们的追悔情绪展露无疑。
“三弟,下次啥时候回来?”
陈周钊没有应声。
把三舅送到建国饭店,回家路上,初迎脚步轻快,等临近胡同口,更是快乐到要飞起。
初迎,万元户,扬善胡同首富!
她简直想要横着走。
当首富的感觉特别踏实,动力十足。
初迎兴奋到放声歌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啊亲爱地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刚好方戬带闺女从小卖部回来,方戬看着受惊四散而逃的麻雀,扬眉:“……”
媳妇这是?
闺女也在奶声奶气地哼唱:“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方戬很务实地提醒她:“春天还没到。”
初迎快乐地把闺女抱起来,伸直双臂举高高,边笑边说:“春天没到,可是姐姐的青春回来啦。”
小赋的小奶音重复:“姐姐的青春回来啦。”
方戬:难道没差辈吗?
他看着快乐的母女俩,好吧。
——
临别的时候是周日,初迎一家送陈周钊到飞机场,三舅要先坐飞机去广东,然后返港。
陈周钊给了初迎一个行李包,说是送给她家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