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宣听得满背冷汗,附和地叹气,暗忖道:
‘难怪玄岳门这样落魄,当年有修为的族人死了个七七八八,至今还未恢复过来吧…’
孔玉满面心酸,只答道:
“我孔氏的劫难,满纸都记着‘无奈’二字,也不知先祖遭逢此难,心中是何等无助。”
“这事情在徐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逃难出去的族人混入诸家,更是被众人所知。”
李玄宣被他的话语打动,低声道:
“当年那一位…可有名号?”
孔玉摊了摊手,笑道:
“名号?小修不敢言。”
李玄宣顿时凝噎,这一路听下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声道:
“既然是这样惹不起的大人,为何还要这样…弄得人尽皆知,对自家没了好处…忘了这事,才能保住后人性命…”
‘这样流传得到处都是,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位大人,孔家深恨着?’
李玄宣在心头添了一句,孔玉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答道:
“小修不敢言、不敢恨、不敢避而不谈,言及此事,必将从头到尾一一道来,无他,为的就是把这事流传下去,取悦那位,以求苟活罢了。”
“毕竟是大人辛辛苦苦编排成的话本,只要话本流传越广,孔家就是见证他崛起的碑石,大人便越不愿意我家灭亡。”
“可连话本的反派都忘了这话本,看戏的人哪里还会觉得有趣呢?”
孔玉声音低沉。
…………
李家。
年关将至,白雪纷纷,收取供奉的日子将至了。
李渊平清点了户数,李家如今治下五峰十八镇,供养出了三十二万人,加上东山越二十八万,足足有六十万人。
这六十万人要得益于李渊修、李渊蛟、李渊平三兄弟几十如一日地迁丁,将人口从稠密的黎泾、华芊两地迁至新得的骅中、玉庭两山,加上魔灾鼓动人口从东岸诸家与郁家逃难到李家,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六十万人!”
李家五峰这些地的富庶程度仅次于密林的沃野千里,比费家的深山老林要好得多,可供养上六十万人也到了极限了。
得益于此,李家的练气虽然只有双掌之数,却拥有诸家中数量最多的胎息修士,五峰一夕建立府制,登记在桉的胎息修士暴增,从年前的近两百人到了如今足足三百多人。
李渊平心知肚明,一者是诸望族眼看有利可图,立刻把自家培养的修士入了李家的族籍,二来是散修见了利益,立刻来投靠了。
“无非财帛动人心!”
李渊平苍白的面上流露出冷笑:
‘外姓与望族定然还有一大半的胎息修士不曾登入族籍,就怕我李渊平使诈,先等这块肉掉下来呢!’
他看着这些名录,只低声道:
“入了籍…可就由不得你了!”
“请诸位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