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术神通、道行秘籍、声色释果诸物引人随从……乃是上上邪道,我辽河不能为!空衡甚愧!”
显然,让他出手让这些邪教的民众背离信仰违背了空衡的戒律,再度婉言拒绝,李曦峻得了这答案,也没有多少意外,只能叹气道:
“那便杀了罢!”
“啊!”
空衡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苦笑道:
“曦峻莫要诈我,我在贵族修行多年,还是知根知底的。”
李曦峻失笑,劝慰道:
“辽河道统没落至今,便有这规矩一二功劳,这般死板…怎能存续!”
空衡闭目,答道:
“北释七道最早与我辽河相差无几,只开了一道口子,便步步成了如今的模样…我道不求存续,只求真释。”
李曦峻叹道:
“若是如此,这又将北方万万众百姓置于何地呢?”
空衡顿时说不出话了,额上见汗,李曦峻怕引得他转身就入了七道,不再多说,笑道:
“那法师只要随我除去这几筑基便可。”
李曦峻笑了笑,把手中的毛笔轻轻放在案上,答道:
“山下之事,且交给我家麒麟儿。”
……
大厥庭。
吠罗牙的地盘本就宽广,虽然丘陵众多,好歹有着大厥庭一带的平原,这些年交到李家手中,人口渐渐多起来,大约有五万人丁。
如今吠罗牙跟着李玄锋离去,此地算是完整落入李家手中,连带着一众山越修士或是离去,或是投了李家门墙。
大厥庭的道路上,兵马驰骋,浩浩荡荡地前进着,最中间是一驾黑色车架,上头法光流转。
黑色的旌旗在空中飘飘扬扬,车轱辘在泥地上轧过一条长长的痕迹,陈鸯看着山头渐渐落下去的辉光,掀开帘子,轻声道:
“禀世子,大厥庭到了。”
车中的少年身披氅衣,长靴踩在冷却的火炉上,仔细读着手中的书卷,陈鸯老实低眉,不去看那书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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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息五层玉京轮是胎息之中的大关隘,他这两年堪堪摸到玉京轮的边角,李周巍如今修为已经赶上了他。
当年见面时打了一架,还可以说是仓促出手,李周巍依仗兵器之利将他制服,如今戟法精湛,远胜他这半吊子的剑术,一日日比试练手,他已经不是敌手,更不敢造次。
李周巍听了他的话,将手中书籍收起,到了车前仔细一望,那巍峨古老的城池已经出现在面前。
城门满是斑驳的岁月痕迹,已经开的很大,道路两旁跪满了密密麻麻的山越贵族,全都低着头,不少人都学着东人盘起发来,交头接耳地跪着。
他默默站了片刻,传令道:
“进城。”
李周巍话音落罢,车架不曾在一众跪迎的山越贵族面前停留,反而是驰骋而过,一口气驶入城中,溅起了高高的泥水,引得众人纷纷避走。
李周巍不发话,一群族兵也冰冷地迈步入内,将道路两旁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