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门兄,还是劳你跑一趟蛮子的大营,无论如何都要劝说拓跋砚留在这里。”
阮兴门叹了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老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他扫了一眼阮兴门,径直走到洪应平身侧,在他耳边低语,同时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洪应平的脸色阴沉不定,沉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老吏走后,洪应平拆开了信封,看到了其中的内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好,好,好一个靖安伯,不愧是兵法大家!”洪应平咬牙切齿的将信递给了阮兴门,开口道:
“引狼入室啊,现在轮到那位靖安伯进攻了。”
阮兴门看着信件,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拿着信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靖安伯索要城内卫所的军权,以及其他二门的防务!
并且做下了保证,
“若本伯手中兵马充足,自然将右日逐王留在我大乾,若是不能,此番罪责本伯一力担之,某将亲自赴京请罪,还请诸位大人放心。”
“大人此番承诺怕是有很多人心动了!”阮兴门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知道!!此举可谓诛心!”
若是在大乾击杀了草原的右日逐王,那不用想,先前放任草原铁骑肆虐的罪名,也将变成诱敌深入。
原本有罪的风浪城官员摇身一变,变成了忍辱负重,配合靖安伯完成计谋的功臣!
而若是失败了也无妨,靖安伯一力担之,有罪的官员,只不过是冒进了一些,错信了靖安伯的能力。
此举不说是风浪城的其他官员,就算是洪应平都心动了,如此无本买卖,是他们这些官员最喜欢做的事情。
只要同意,功劳几乎可以做到板上钉钉!
别忘了,北边的两个城池中,可还有二十万大军,没有理由失败!
想通了这一点,洪应平的脸色有些灰败,届时他们这一小撮人,将会成为第一个被放弃的对象,遭到众人清洗。
阮兴门此刻也想明白了,此举对于靖安伯没有任何损失,只是付出了一张笔墨罢了。
毕竟原本的形势就是,若是赢了,靖安伯名动大乾,立下赫赫战功。
若是输了,本来就会身败名裂,风浪城会将蛮子南下以来的所有罪责,都推到靖安伯身上。
也就是说,靖安伯拿着原本就发生的事,做出了承诺,分化了风浪城最强力量——风浪城官场!
“老夫行商五十载,少有佩服的人,但这位靖安伯,让老夫感到害怕。”
“深入险地,分化瓦解,合纵连横,最后逐一击破,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夫佩服”
阮兴门抬起头,看向洪应平,眼神愈发坚定,淡淡说道:“大人,还是要早做准备,某观靖安伯用兵,一旦出手如滔滔大河连绵不绝,后续的攻势怕是很快就要到了。”
“准备?准备什么?城内可不光都是我们的人啊,其余人恐怕已经在幻想分润击杀右日逐王的功劳了。”洪应平第一次将身体完全靠在了椅背之上。
这时,先前的那名老吏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洪应平猛地坐直身子,脸色难看
“大人,京城来人了,如今就在布政使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