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这马一般面孔的摩诃顿时得意万分地从空中下来,余下的四位怜愍扑通一声跪成一团,齐齐高呼道: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骀悉神色慢慢从得意转化为阴冷,眼看死了一位怜愍,还是积年的老怜愍,略略有些心疼,低低地道:
“多年之恨,今日暂且报上一报…要不是还顾及着紫烟门那个失踪的老东西,顾着行事过激,太阳道统祭出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来报复…也不必这样麻烦了!”
他慢慢收起眼中的憎恨之色,低头看了看掌心那一朵花纹密布的暗金色莲花,又是贪婪,又是惋惜:
‘可惜…这么好的宝器,竟然不是我的。’
“走!随我回去!”
……
太虚。
奎祈真人驾着神通,踏空而行,面色难看。
朱宫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势,肯定是不会现身了,他奎祈与朱宫也没有任何交情,朱宫绝对不会让重伤的自己暴露在任何人眼前,哪怕是刚刚救下她的奎祈。
这代表着哪怕要劝一劝这东海来的真人都是不可能的,让奎祈真人越阴郁,他心中咬牙切齿:
“『受抚顶』拿出来不比哪个紫府差,可种种能力都是针对个人,在单打独斗之中极强,只是她练的不精,遇上一众怜愍落得这个下场…也怪这【三报入世莲】来得太突兀了!”
作为大鸺葵观的真人,奎祈自然知道『受抚顶』是什么样的道统,甚至大鸺葵观里就有『受抚顶』的仙基,奎祈保不住比朱宫还要了解她的神通!
“好好的一道仙道神通,练成了那副不伦不类的模样…看来得到的是残缺不全的道统…『戊土』的道统,哪里有那样好得到?”
几乎是看了这么一阵,奎祈都能推断出对方的神通是哪里来的了,心中暗叹:
“看着也是一道替参而已,不是正道,只是通玄道统太厉害,即使是一条窄路,放到如今也是通天的大道,让她成了紫府。”
他很快神色渐沉,掐指试着一算,眯眼道:
“【遮卢】还是在试探,未必敢把汀兰与宁婉逼急了…可任凭两人被困在北方,没有足够的人手把他们打疼了、或者找回场子…可是大损太阳颜面、让北释更加蹬鼻子上脸的事情……”
汀兰和宁婉手里的底牌都不少,可释修擅长结阵困人,只要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不好挣脱而出,奎祈真人自然是不怕两人真出什么事,而是怕这件事是故意要让太阳道统颜面大失。
‘绝对不能就这么罢休了!江北的事众修不愿插手,可不代表你释修可以随便设计我等……’
‘可惜衡祝因为当年的事情闹得别扭,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再也不肯参与其中之事…否则,哪里用得着这么委屈!’
‘陈氏一向和气,劝动不难,玉鸣老真人也好说话,海边的善柏真人也与我家交好,都是算得上数的,凌袂道友则很可能肯出手,只要他动身,这件事情基本就定下了一半,只要能破开骀悉的阻拦,【遮卢】虽然厉害,却挡不过里应外合。’
以太阳道统的名气和这么多年来的交情,打的又是臭名昭着的【遮卢】,振臂一呼,自然能叫出不少真人来。
“可只有一点不好,玉鸣与善柏两位真人都在修越附近,曾经都是北宗治下,关系尴尬已经很久了,大人去了天外,修越封山,两人恐怕不方便外出行走。”
奎祈真人提及修越,语气竟然颇为复杂,又像是亲近,偏偏又带着尴尬,而提及修越宗那位真君,他这一句大人则叫得颇具尊敬。
可太虚寂然无人,仅仅是一句话带过,奎祈真人想起湖上那位昭景真人来:
“偏偏这人又不在…神通各有其效,也许单打独斗起来,这昭景不如朱宫…可要是斗怜愍,『谒天门』可比『受抚顶』有用得多!”
“汀兰想得不错,李曦明毕竟姓李,虽然整个李家都未必能在霞光下翻起半朵浪花来…可避一避嫌总是好事…可惜遇上了如今这种事情,斗释修…李氏一定是乐意出一手力,更有借口让他回来…”
“望月湖…”
他从此地驾风而起,在太虚之中穿梭,竟然一刻也不停,一路顺着太虚往南而去,很快穿梭而出,见到了大雨倾盆的湖泊。
如此暴虐的天象,李氏显然也是提心吊胆,湖上的法力光辉一一闪烁,竟然还能见到不少紫烟门服饰的修士,奎祈真人先看了一阵,这才驾着神通落下。
正眼见了一位黑衣男人,灰目长眉,见了他眼含震惊,驾风上来,行了大礼,极尽恭敬之色,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