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干回到临淄,受到淳于宏的厚赏。他本已是亲王、大将军,现在又被赐免死金牌,食双俸,王爵世袭罔替,永不削爵,刚刚两岁的儿子也被封为虎贲都尉。
一时间,皇帝在国事上对他言听计从,淳于干顿时占尽风头,许多观望的大臣纷纷倒向他这一阵营。
然而,这一系列的赏赐和庆功宴却并没有让淳于干的心里真正的欢喜。他始终想着一个人。那个人从山头上出现的那一刻,他弯弓射箭,穷追独孤及,在敌人的大营中挥刀斩下王旗,回头冷冷的那一瞥,整整一夜的追击,在城上的擦肩而过,在糙原上独自立马,面对独孤及的凛然无惧,对他的冷斥……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语,他都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常常想着想着,便呆在那里。
不久,他下了一道密令,追捕江月班。
很快,正在江南登台上戏的江月班便被官兵围捕,随后秘密送到了临淄的武王府。
不久,一张告示便贴满了南楚全国的大街小巷,连荒野山村竟也没漏。
告示上说,江月班通敌卖国,不日即将处斩,全班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淳于干每天都在等,等宁觉非出现。
此时已是冬至,南楚北方开始下雪,临淄也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地一片银白色。
武王府中除了路上扫干净了雪之外,所有的房顶、树木、花园,尽皆是厚厚的白雪。狂风呼啸,冷得刺骨。谁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走亲访友,更不想在外面活动。早早的,各屋便歇息了。火盆虽热,到底还是锦被中温暖。
初更,府后的墙头上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随即便不见了。这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本就无人,即使有人看见,只怕也会以为眼花了。
宁觉非穿着自己设计的类似于雪地迷彩服的白衣,紧身束腰,十分利落。
他在武王府外埋伏观察已有十天了,基本上摸清了里面的巡夜人的来往规律。这些防范措施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在他的上一世,许多地方有严密的安保措施,红外、遥感、长波等探测器,外加卫星监系统,他照样可以悄无痕迹地潜入。这种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的古代,他掌握的那些技巧简直让他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他轻灵地踏过雪地,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足尖印迹,类似于小鹿的蹄痕。
以前,他虽然在这里呆过,不过从来没有出过自己的小屋,连走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因此那时候并不清楚这里的格局。真要说熟悉,是最近几天来下的功夫。
很快,他便摸到了淳于干的寝殿。
根据宁觉非以前去做堂会的经验,这种地方一般分里外两重,外面通常是仆人守夜的地方,里面才是主人就寝之外。
他试着轻轻推了下门,里面没闩,省了他用手上的匕首去撬了。
略略开了一条fèng,他便一个缩身,悄无声息地滚了进去。
冷风只在顷刻间灌了一下,便被他一把推上门,隔绝在了门外。
他隐在门旁的暗影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坐着水的火炉的光便让他清楚地看到了屋里的全部情景。屋外有两个男仆,都已躺在c黄上睡着了。
他再侧耳听听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他非常有耐心,窝在那里,等着竟有半个时辰,这才一个箭步跃上,照着两个仆人一边一掌,便将他们打得昏了过去。
随后,他缩着身子,如狸猫一般,轻捷地扑进了里间。
c黄上,只有淳于干一人。他裹着厚厚的锦被,侧躺在c黄上,正在熟睡。
宁觉非飞身上c黄,自他身后重重地压过去,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搁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匕首是他在兵器铺特制的,自己画的图纸,很像他以前用惯了的军刀,刃口锋利,隐现寒光。
淳于干被他那一扑惊醒,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了脖子上那锐利的寒气,一时僵在了那里。
宁觉非本没那想法,不过,这种姿势,嘿嘿,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右手握着的匕首纹丝不动地架在淳于干的脖子上,左手已握住了他的丝绸中衣,顺手往一撕,裂帛之声在静夜中显得很是惊心动魄。
淳于干微微一动,却自己撞到了刀锋上,隐隐的一疼,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那把刀一直没动过地方,似乎他要自己撞上去的话,便是自己送死,那人绝不会将刀退后一丝距离的。
宁觉非撕开了他的衣服,再抓住裤腰,往下扯开,再抬脚往下一蹬,淳于干便不着寸缕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冷笑着,复仇的快意令他十分兴奋。他将自己灼热的欲望贴着淳于干的双腿之间,缓缓地磨蹭着。
淳于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把刀仍然紧紧抵在他的脖颈上,似乎那人是在让他自己选,要么死,要么rǔ。
他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撞上那闪亮的刀锋。
宁觉非仿佛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忽然一翻腕,将刀cha到他的枕旁,双手猛地一提他的腰,挺身便刺了进去。
淳于干只觉得身体在瞬间便被撕成了两半,终于哼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