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赶紧道:"大哥,云深尚在病中,不能喝酒。我得先去找家客栈,让他歇着才行。今天就失陪了。"
"哦?病了?"独孤偃仔细打量了一下云深的脸色,不由得点了点头。"看着是不好。我看这样吧,这城中除了悠然阁外,其他客栈都太闹腾,不清静,不但养不了病,弄不好还要闹出病来,我是不打算再住店了,要去叨扰城主那兔崽子。他那地方不错,有树有水的,也安静。兄弟,你们不如与我们同去,住上几日再说。"
"这个……"宁觉非转头看了看云深,征求他的意见。
云深微微一笑,温和地说:"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独孤偃喜形于色:"好好,我们这就去。我听说那兔崽子最近娶了一个美人儿做妾,正好欣赏欣赏。"
宁觉非听他用词粗鲁,害怕云深反感,不由得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云深在北蓟出生,长大,似这样的汉子也不知见过多少,此时一点异常的神情都没有,反而微微点头,始终笑意吟吟。
独孤偃开怀大笑,对身后的随从一挥手:"嚎一嗓子,这下那老板却管不了我们了吧。"
跟着他的那些武士们全都放声大笑,随即齐声高唱: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大囊
我擂响黑牦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色的快马
我穿上铁硬的铠甲
我拿起钢做的长枪
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
上马前去厮杀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英头
我敲响犍牛皮幔的战鼓
我骑上黑脊的快马
我穿上皮绳系成的铠甲
我扣好带箭扣儿的利箭
拼死前去厮杀"
雄壮的歌声响彻云霄,吵得树上鸦惊燕飞,"悠然阁"里却寂静如常。
独孤偃一边跟着唱,一边对宁觉非做了个跟上的手势,随即策马前行。
宁觉非笑着将马带到路边,轻声问云深:"真的要去?"
"嗯,去吧。"云深微笑着点头。"既然那儿的环境很好,又可以吃白食,何乐而不为?"
宁觉非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好,便听你的。"
两人一带马缰,烈火和白雪同时提速,很快便赶到独孤偃身旁,与他并驾齐驱,向城中心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