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点太多了……”
他之前还说戴习惯了就懒得换,这样全买肯定会有被闲置的,说不定将来毕业搬家什么的就弄丢了,多可惜。
这里首饰大多是手工打造,而且每个款式都只有一两副,像艺术品一样。
艺术品应该被欣赏和展示,而不仅仅是占有。
梅姐说:“那就你们一人两对,要换的时候也一起换,多好。”
盛小羽碾了碾耳垂,不好意思道:“我……我没有耳洞。”
“真的哎,刚才都没留意。不过要耳洞很简单,要不要我帮你打?”
梅姐这个提议让两个人都一怔。
“可以吗?会不会很疼啊?”
“还好啊,不疼的,像蚊子叮一口,感觉不到就过去了。”
梅姐拿打耳洞的钉枪给她看,又撩起发辫给她看自己耳朵上,一边都有五六七八个,据说只有打在软骨上的那些会比较疼。
怎么办,她真的心动了。
盛小羽摸着耳垂,看向傅春野讨主意:“要打吗?”
“你想打吗?”
她点头。
其实她早就想打耳洞的,那些blingbling的耳坠饰品多好看啊,打了耳洞就能戴了。
可以前在家里怕爸妈唠叨,出来上学之后又缺乏勇气,怕疼。
孟菁华胆子比她大,为了玩乐队显得更朋克更酷,去打了耳洞,一边两个,但有一只耳朵没长好,有段时间一直流脓血,就把她给劝退了。
后来看到傅春野的耳钉,悄悄上了心,毕竟对于暗恋的人来说,所有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暗恋对象的东西都会留心的。
能跟喜欢的人戴情侣款的饰物,也是暗自幻想过的场景之一。
她本来想在生日之类的日子去打的,今天竟然遇到了,看来捡日不如撞日?
纠结了一会儿,小羽终于下定决心,打!
能跟喜欢的人戴情侣款的饰品,这种憧憬超越了她对疼痛的恐惧。
她也是到这会儿才明白,原来她是很期待跟傅春野有这份情侣间的默契的。
她坐在柜台边的高脚凳上,等梅子姐做好消毒的工作。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呼吸都有点不太顺畅。
手突然被人握住,傅春野道:“别怕,疼就抓我的手。”
他其实一直坐在她身边,把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这家伙就是怕疼,刚认识那会儿陪她去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抽个血都能皱着眉头斯哈半天。
掌心相握的温度高过自己的体温,她一凛,注意力集中到手上,果然连耳朵上挨的那一下疼痛都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就过去了。
“好了。”
梅子姐已经收起工具,交代道,“耳朵三天内不要碰到水,暂时戴着这个抗敏耳钉不要摘,别忘了每天用药水洗洗伤口。”
眼药水大小的一瓶药水,她直接交给了傅春野,让他作为“过来人”督促一下女朋友。
喜欢的四对耳钉最后都买下了,梅子姐给他们打了折扣,打耳洞的费用也没收。
从小店出来,傅春野耳朵上已经换上其中一对新耳钉,但他一直弯腰看小羽的耳朵,左看右看的,倒像是自己刚打了耳洞一样兴奋。
小羽还是有点担心,一直问他:“还好吗,有没有流血啊?”
“你看过武侠片吧,被剑刺中的人,只要剑不拔出来,就不会一直流血。你这现在有抗敏耳钉堵着呢,稍微有点红肿,不会流血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啊?”
傅春野笑了笑,“就觉得挺开心的,这个纪念真的不错。”
也许很多年后,他们都还能回想起这一天——因为跟疼痛相关的回忆总会在大脑中停留的时间更久,同时带着对变美的期待,还有两个人将来在外观上的某种同步和默契,他们决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