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依然是那副闲适的模样,冷声问道,“傅娆是你叫的?”
平康公主如当头一棒,愣似石雕。
这话。。。什么意思?
膝盖的痛楚逼得她不得不将左腿弯曲,她几乎是跪坐在右腿肚,轻轻揉捏着痛处,一时反应不过来。
皇帝见她不醒悟,脸色微沉,“你今夜是何居心,当朕不知?平康啊平康,非要朕抽了你的筋,你才能重新做人?”
平康公主吓得眼泪簌簌扑下,跪的规规矩矩,摇头哭道,“父皇,儿臣这次是真的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若再伤害她,您就砍了儿臣的头。。。。”
她话音未落,只见皇帝朝傅娆伸手,温声道,“过来,坐。”
他伸手够住傅娆,带着几分哄的意味,将她往身边一带。
傅娆不情不愿,挨着他坐下,眼神瞥向别处。
皇帝将她手握在掌心,眉目沉沉,看向平康,
“今后她便是你母妃,现在,你给她磕个头,赔罪,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追究。”
平康公主脑海如天雷滚滚,眼眸睁得大大的,泪珠在眶中打了一个转,无声无息跌落,久久理不清思绪来。
她堂堂大公主给一个女人磕头赔罪?
后宫低阶妃子见了她,尚且都要行礼,现在让她给傅娆磕头赔罪?
等等,按例,以她现在的品阶,皇宫除了皇后,只有皇贵妃可压她一头。
难不成,父皇要立傅娆为皇贵妃?
平康公主眼泪汹涌,绝望地哭出来,“父皇。。。。”
皇帝见她不肯低头,倒也不勉强,只淡淡扬声,“来人。。。”
“父皇,我磕,我磕。。。。”平康公主忙忍住哭声,抬袖胡乱将脸颊泪痕一擦,带着极不情愿地哭腔,朝傅娆支支吾吾开口,
“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见谅。。。”重重磕了个头。
傅娆垂眸,凝视脚尖,不予回应,也不欲理睬。
依着她,恨不得将这位公主给捏死,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皇帝握紧傅娆的手,继续道,“今后你必须视她为长辈,敬她,护她,明白吗?”
若他只打算让傅娆为妃,他可一劳永逸杜绝二人见面。
可傅娆未来要当皇后,平康公主身为长女必须认清事实,并从现在开始尊重她。
平康公主胡乱点着头,哽咽道,“儿臣知道了。。。。”
“回去吧,这几日的经书你是白抄了,重新再抄写一遍,修身养气。”
待平康公主踉跄退出,皇帝将小金子传进,吩咐道,
“传朕口谕,命孙钊撤换公主府女官女使,着掌教嬷嬷入府日夜督促管教。”
“遵旨!”
小金子掩门而退,屋内静默无声。
傅娆褪去鞋袜上榻,窝在被褥里,背身过去不理会皇帝,皇帝也知她气恼,安抚许久,不见成效,不由苦笑,
“娆娆,你现在这样,朕不放心离开。”
傅娆冷着脸面朝里塌,“陛下得答应我,以后晚间莫要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