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又自责又自厌,闻言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重复道:“对不起……”
两个人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连忙将话题转开,说道:“你进宫在太后身边待几天,虽然应该不至于,但是要真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不要忍着,听到了没有?”
“嗯,”邵循抬起脸来,终于放松了下来:“我不会受委屈的,再说了,还有您呢,是不是?”
皇帝见她平复下来,也笑了:“你说的对,一切有朕呢。”
皇帝总是这样温和,但似乎什么天大的事情到了他眼前都是扬不起波澜的小事,邵循听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丝毫起不了质疑的心思。
两人靠在一起似乎是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短短几瞬,直到邵循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才打破了这样安然又寂静的气氛。
邵循从衣襟中取出一件东西,捧着递到了皇帝眼前:“陛下,您看喜不喜欢?”
皇帝微讶:“给朕的?”
“不然呢?”
邵循笑道:“不是给您的如何拿到您跟前来呢。”
皇帝便把邵循手中穿着络子的玉石拿在手中,一边道:“要是朕不问问,到时候还没惊喜完,就听你说这是给你家里人或者是送给若桐的,那朕可就要伤心了。”
“才不会呢。”
邵循迫不及待道:“您瞧瞧好不好看?”
这是一枚比雀卵大一些的羊脂白玉,椭圆形下面微微宽些,只有浅浅的几笔刻痕,没有更多雕琢过的痕迹,触手即可生温,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看不到任何杂质,皇帝见多识广,东西刚入手就知道是块难得的好玉。
当然更难得的是上面作为配饰的络子,像是福寿莲花的样式,却比那个更复杂一点。
这枚玉佩不是特别大,要想好看,配的绳结也须得小巧些才好,难为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编出这样新奇又复杂的花样。
不知怎么的,皇帝一见便知道这是邵循做的:“你亲手做的么?”
邵循点了点头:“我想做的好一点,就编越多,稍微有点繁琐了,可能朴素些更衬这玉。”
“不会,分明恰到好处。”
此时她就算只送一根绳子,在他眼里说不定也是世上最精致的绳子,更何况是这样一看就知道下了功夫的东西。
“这玉坠是我娘在世时收藏的,现在传到了我手里。”
她认真道:“陛下,您见得好东西多了,这块玉在民间难得,在您眼中说不得只是寻常物件而已,但是这是我能拿得出的最好的、最喜欢的东西,现在送给您。”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切的一切,都为您所有。
只要,您的心意如初。
皇帝摸索着这枚天底下最珍贵的羊脂白,半晌之后才抬起眼帘凝视着邵循,用似乎是礼貌又镇静语气问道,“朕现在……可以与你亲近么?”
邵循的笑了笑,没有等皇帝动作,伸手主动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在他唇边用力的落下了一个吻。
她刚要离开,皇帝一下子伸手将她禁锢在怀中,紧紧攥着玉坠的手固定住她的脊背,牢牢将她托了起来,深深的吻了下来。
他的亲吻与方才文质彬彬的询问略有出入,但是邵循没有挣扎,她轻轻阖上眼睛,将朱唇微启,得到了顺从的配合,这个吻不出所料的浸润的更深、更让人……激动。
许久之后,皇帝微微松开了她的唇,就着刚才的姿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邵循枕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感受着亲密而带着暖意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