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才说了两句话而已了。
邵揆被下了逐客令,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他一走,柳心端了茶进来,凑趣的说:”咱们世子也实在是有意思,该来的时候不见人影,不该来的时候倒是来的挺快。”
邵循刚才的冷淡其实是有一多半故意表现给邵揆看的,让他识趣点不要多待,她有点烦是真的,厌恶倒不是说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多,现在听了这话,只是有点感慨道:“大哥自来在我这里总是做什么都不合时宜,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不对付。”
不过邵循今天的心情确实出奇的好,这件以往会让她耿耿于怀的事现在就像是蜻蜓点水,过了就一点痕迹都没了,又重新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打起了络子。
玉壶将柳心拉到一边轻声道:“你不要在姑娘面前提这个呀,她会伤心的。”
柳心经不住笑了,她双手拍了拍玉壶的肩:“我的好姐姐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你去瞅瞅姑娘,她哪里还有心思难过?”
玉壶有些怔然,她悄悄回到次间朝里探了探头,见自家姑娘一道道的编着花样,时不时的拿起几条锦线比对颜色,看上去认真又专注。
这竟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秋高气爽的天气,虽然有些冷意,但是空气中的沁凉似乎能让人更精神。
邵循只比二公主高了一点,但是逐日却比平常的马高了不止一节,更别说是这种更小巧些的母马了。
赵若桐只能抬起头来看邵循,有些哭笑不得:“循儿,我这匹马平时看着也不矮啊,怎么和逐日一比,显得像是没断奶一样。”
邵循此时已经完全病愈,两个好姐妹约好了来御林苑一起骑马散心,原本这地方进来要走很多流程,费不少事,也就是邵循手里有令牌,这才能说来就来。
她闻言笑吟吟的俯身贴在了正冲着母马喷气的逐日的脖子上:“我们逐日是千里马嘛,当然与众不同了。”
逐日往上蹭了蹭大脑袋,老实了。
赵若桐也笑道:“也罢,它这样的,除了你和陛下,旁人也消受不了。”
她原也不笨,这段日子早就学会自己骑马了,只是见了邵循有些撒娇,不肯一个人骑而已。
邵循听了她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沾了陛下的光,要不然,这样的宝驹恐怕怎么也轮不到我……就算得到了也白糟蹋了它。”
赵若桐故意抬杠调侃她:“你就知道陛下没有糟蹋它了?你见过他骑马?”
邵循一愣——她还真没见过,但是皇帝在她心里无所不能,他又曾征战沙场,骑术怎么也得……不错吧?
“我……猜想是这样的,陛下骑得不好么?”
赵若桐忍不住笑了:“自然是好的,陛下当年无论骑还是射都力压三军,没人敢与之争锋呢……过一会儿让他给你演示看看。”
“过一会儿?”
赵若桐叹道:“前几天陛下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道用膳,何公公私底下就问过我我们是不是约好了来这儿,你不信就等着瞧……我才跟你见面待了多长时间啊。”
她话里忍不住透出一丝丝的埋怨。
邵循听了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若桐看了看邵循,道:“循儿,陛下喜欢你。”
这句话赵若桐不是第一次说,早在邵循感觉自己和皇帝八杆子打不着时,她就说过这句话,可是邵循认为当时的“喜欢”指的应该是“欣赏”之类的意思,可是现在明显不同了。
邵循牵了牵缰绳,让逐日走的更慢更稳了些,轻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