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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将谢必安昏沉的脑子吹的清醒一点,凝望着远处隐在黑暗中的山峦,他想,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伤痕早就结了血疤,看上去暗红的一划。
谢必安举着手机对着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拍了一张照。
【谢必安】(图片)
将这张图片发出后,谢必安盯着他拍的这张图。
雪白皮肤上的任何一点伤痕都无比明显,更别说此刻是一寸长的血痕,看上去就像手腕被狠狠割了一刀,瞧着恐怖不已。
虽然现实只是一个已经愈合结痂的小伤口。
刚发出这条图片,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羞耻感觉从抿起的嘴角漫上来。
地府的无常公正无私,无心无情。
还是他在不久前告诫范无咎的话,此时自己又是在干什么呢?
这样一个小的微不足道的伤口,他却以这种卖弄可怜的姿态发出来。
谢必安抓着手机,又将这条图片撤回了。
然而范无咎那边显然已经看到这条消息,“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跳出来一会,而后又消失。
在提示消失后,范无咎那边都没有发过来一条消息。
手指还是失落地攥紧,谢必安将手机关上。
他将手臂倚在栏杆上,任由夜风吹起他的长发,谢必安把自己埋进了自己的臂弯。
“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
谢必安抬起头,在夜深的时刻,究竟是谁会来敲醒他的房门?
敲门声停下后,见没有人开门,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尽管心中疑惑,谢必安还是走到房门前将房门打开。
屋外的楼道灯光从打开的门缝中斜落进漆黑一片的屋中。
在谢必安的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
逆着光也能看到来人鼻梁高挺,脸庞优越。
范无咎前面就站在房门口,如同谢必安早晨去敲响范无咎房门一样的,叩响谢必安的房门。
“怎么不开灯?”
范无咎问谢必安。
但还等谢必安回答,范无咎将伸手将屋内的灯打开了。
谢必安的眼睛还没适应突然明亮的灯光,手就被人执起。
范无咎的手很凉,带着夜晚的温度,而那双桃花眼垂下,正仔细看着谢必安手腕的手腕上的伤口。
灯打开后,伤口看起来更明显了,在本就白的皮肤上显得无比突兀,让人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