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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有上头的批准,谢必安都无法申请到一个正当的巡查令,更别说彻查这件无头无尾的案子,还给秦家的宝贝公子定一个罪了。
可是老马撇过头挥了挥手后,转回头发现谢必安还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
年轻少年郎的目光坚定,他看着老马,清冷的凤眸中是无声的恳求。
谢必安和他爹一个性子。
老马心中叹气,他看向谢必安,问:“你忘了你爹是怎么丧命的吗?”
虽然老马心中也清楚郑娘这件事,可是这次背后的靠山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实在惹不起。
谢必安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忠义人士,比谁都坚持公正义理四个字,也同样比谁都认死理。
当时谢必安的父亲就是为了管一桩案子,最后将自己牵扯进去,在出公职的意外受伤死去。
虽然谢必安的父亲是死于公事意外,可是老马心中清楚,哪有那么多的意外?不过是幕后之人的一个警告罢了。
但老马做到的也只能对谢必安多尽一份心了。
只是没想到,长大后的谢必安居然会和他父亲一样走上这条路,还是一样的死倔脾气。
看谢必安无动于衷,老马的脸上多了些无奈,他劝道:“要不你拿些银两,让那对母女好好活着,别再抓着这不可能的事情了。”
谢必安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说出一句:“那死去的郑伯呢?就这样死了?”
“唉!”老马长叹一口气,“乱葬岗的冤魂那么多,你又不是阎王,怎么管的过来?身后之事自有分晓,我们过好我们的身前事便是。”
这次谢必安没有再与老马犟嘴,老马低头看他手中的卷宗,以为谢必安是终于想通。
“年轻人,就该灵活一点嘛,免得把自己白白搭了进去。”他又絮絮叨叨了一堆“人生经验”,可当老马抬起头,却发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谢必安早就不见了踪影,更别说知道他去哪了。
谢必安先将郑娘送回家,听郑娘叙述了案情。
虽然谢必安的出现给郑娘心中带来了一束光,但郑娘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容易。
能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只有一条路,但当这条路走不通后,便是举目无处。
谢必安冒着大雨敲开秦府的大门,却只得到仆人的一句傲慢回复。
“我们家的少爷只记得那日围猎了几头畜生,可从未杀过人,谢护卫可不要污蔑了。”
“现在的人真是有趣。”听完了整件事情的范无咎嘴角是惯常的笑,只是笑容含着的是冰冷的嘲讽,“总把身后的公正当作懈怠的借口,生前都实现不了,还指望着死后。”
桃花眼扫过来,难得藏了刀锋似的锋芒。
但目光落到谢必安时,范无咎脸上又变为了惯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