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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吗?”秦公子问。
一个人和其他动物,有区别吗?
“再不动手,就死的就是你。”秦公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弓箭手,语含压迫。
弓箭手握着弓箭的手紧了紧,站在身边的奴仆皆低着头沉默,秦公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一座山,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最终在凝滞的像铁一般沉重的气氛中,弓箭手缓缓拿起弓,装上箭羽,箭尖对上了不远处的拾柴者。
那个男人的背上装着满满一箩筐的柴火,他的手冻的通红,但脸上却是灿烂的满足意味的笑容,他不怕冷地捡起一根一根冻的和冰雕一样的树枝,却像拾起了满地的珠宝。
弓箭手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练习射箭几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弓箭会颤抖。
而在弓箭手犹豫的时候,边上突然想起刀锋出鞘的声音。
弓箭手猛地回头看,是原本歪倒在座椅上的秦公子伸手将边上佩刀侍卫腰带上的刀抽了出来。
大刀的刀面在冰天雪地中反射出更炫目的光,几乎要将人的眼睛都刺痛。
而刀刃正直直朝向他。
仿佛无声威胁。
而那名拾柴者已经捡够了柴火,背紧背上的柴火准备离开。
眼见着那名男人的额身影就要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走到哪怕是神箭手也无法射中的距离,而身后的刀锋还在猎猎的响着令人牙酸的声音,犹如死亡的号角。
弓箭手狠下心,箭脱弓而出,箭矢破空声响彻在耳边。
箭射中了男人的左胸,不远处的男人中箭后立刻轰然倒地,背上满载的柴火散落了一地。
只是山上的雪太大堆的也太厚,他们只能听到了沉闷微小的倒地声,就像水滴跃入了湖面,一丝踪影也无了。
弓箭手这一箭并没有发挥他本有的水平,没有一击致命,反而射偏了位置,那名中箭的男人尚还有存活之机——如果得到有效救治的话。
可是在这样的荒野,他能求救的只有面前这些想杀害他的人了。
“那个男人没死,在地上爬着,血都快把那边的雪洒化了。”
这是惊魂未定的弓箭手回来后和府中的仆人说的。
秦公子看到努力想要求生的郑伯一眼,只是意味不明地说道:“看来你的箭术不是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