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两声,声音轻但也极其富有压迫感。
谢必安的声音冷静:“不是说无父无母,孤零一人吗?”
范无咎:……
他乱说的鬼话谢必安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好在谢必安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让范无咎用膳。
一日都未进食的两人将桌上的膳食消灭的干干净净,中间谢必安嘱托将郑娘送走的车夫前来回话,表示已经将郑娘和小可送到谢必安吩咐送去的地方了。
明明都是平民,也不知秦府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郑娘。
但是谢必安一时想不出头绪,便暂且将这放到一边,只需要确保郑娘与小可的安全便可。
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相安无事一直到夜晚上榻,谢必安在翻看明日他当职需要处理的案宗,范无咎则躺在之前谢必安为他放好的铺盖上假寐,看着像已经睡着了。
不知不觉看了许久,谢必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在烛火下自己的眼睛都看的酸涩,他见睡在地上的范无咎侧躺着,只留给他一个宽阔的背。
大约是已陷入酣睡。
谢必安的床榻上放不下那么多卷的卷宗,他只能抱着卷宗轻声下床,先将这些案宗放到桌上然后再回来上榻灭灯。
因为卧房并不大,给范无咎铺上被褥腾出一个空间就已将卧房除了床榻外的地方都占据住了。
所以谢必安下榻后脚不可避免的会踩在范无咎所睡的被褥上,好在他已脱了鞋袜。
他轻手轻脚的正准备经过范无咎去房卷宗,刚走一步脚腕就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让他无法往前。
谢必安低下头,竟然是躺在被褥上的范无咎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而被谢必安认为已经睡着的范无咎不知何时坐起了身,桃花眼含着笑意看着谢必安。
还未等谢必安发问,范无咎就主动从身后伸出另一只手,举在谢必安的眼前。
看着范无咎的伸到他面前的手,谢必安:?
这人又想做什么?
只见范无咎嘴角一勾,在谢必安的注视下手指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也不知范无咎用的什么方法,在他打下响指时,卧房的烛火也跟着这清脆的一声剧烈地闪烁一下。
引得谢必安下意识往烛火那处看去,烛焰还好端端地燃烧着。
再回头时,范无咎的桃花眼正专注地看着他,而前面还紧握的手蓦地比先前多了东西。
谢必安的目光落在范无咎手中的花朵上,饶是他再怎样的冷静,此时看到范无咎手中突然出现的花朵还是忍不住惊奇。
这个冷天里,外头的花已经很少了,还在开放的只有那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