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凑近了烛火,燃着火焰的烛灯的热意带着灯芯燃烧的气味扑到他的脸上,可谢必安却又闻到了木槿花香。
他的脸碰到了边上的层层叠叠舒展着的花瓣,柔软的像是云雾。
谢必安将烛火吹灭了。
卧房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然而现在的秦府却灯火通明,人员走动。
秦琼的房间挤了好多人,银发长须的大夫在为躺在床榻上的秦琼把脉,他的手搭在秦琼的手腕上,眉目凝重,眼中透出深思。
秦老爷和秦夫人焦急地站在边上看着虚弱躺在床上的独子,心痛异常。
“大夫,琼儿的病情如何?”
秦夫人拿着手帕擦去自己眼角焦急的泪水,她紧张地等待大夫的回答。
自从秦琼下午被那谢护卫殴打过后就晕了过去,之后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精神,一时之间竟然秦夫人恍惚回想到秦琼大病几欲死去的那一年,她眼中的急切更浓厚了。
大夫认真地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他又观察一下秦公子的面容,说道:“秦公子身子骨较弱,根基不稳因此才会突然陷入昏迷。”
他说完后秦夫人立马接话:“那应该如何养护呢?我儿还如此年轻,万万不能落下病根啊。”说着秦夫人又要伸手拿着帕子擦去泪水了。
这话一出,大夫诡异地沉默一下。毕竟这秦公子的身体早就苍夷满目,本就处处是病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赐福,更别说秦夫人还要他祛除病根。
“嗯……”大夫说道,“这段日子好生静养,莫要再心绪起伏不定了,其余的应该问题不大。”
秦夫人立马点头,吩咐边上的仆人去为秦琼准备些药膳。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秦琼,嘴中愤恨:“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欺负到我们秦府上来了!若不给他点教训,真当什么人都能骑到我们秦府上面?”
秦老爷的面色同样不好看,“那名护卫是叫谢必安?我即刻就去衙门问罪,非要他们给我们秦家一个交代不可!”
他愤怒地一甩袖,正要气势冲冲的再说些什么,躺在床榻上的秦琼突然有了动静。
“咳咳。”秦琼一边咳嗽一边睁开前面一直阖上的眼,“爹,娘亲……”
他看向床榻边上的秦老爷和秦夫人,脸色比白纸糊的还要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一样。
“我儿!”秦夫人伸手抓住秦琼伸到一半的手,满头的珠翠随着动作晃荡,“可是有何需要嘱咐娘亲的?娘亲必定要将那谢必安绑来赎罪,竟敢伤我儿玉体!”
听到谢必安的名字,秦琼的表情变了一下,他一开口就又咳了两声,尽管声音虚弱也无法掩住他声音的急切:“娘亲,我要拿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