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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中的客人都是家中颇有资产,手中有些闲钱的,若是有歹徒进了他们花楼,万一出了什么事故,她可承担不起事后的追责。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向老鸨描述了一下范无咎的身量长相,询问她可有见到类似的人进了花楼。
范无咎长相颇有特点,身量也出挑,因此老鸨只见过一眼便留下了印象。
在谢必安的询问下她兴奋地击了下掌,“我想起来了,谢郎君竟是要找那位公子,正是在我们楼中。不过谢郎君找他可是有何要事?”
谢必安的嘴唇动了动,而后吐出一句:“他是我朋友,我找他有要事告知。”
“原来是谢郎君的朋友,怪不得与谢郎君一样的气度不凡,看起来便是人中龙凤。”老鸨当掌花楼多年,早就是个人精,她主动伸手给谢必安带路,“那位公子是我们楼的贵客,今日一来就要了我们楼中最好的房间,现在应该还在房中呢。”
“最好的房间?”谢必安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问道,“楼中最好的房间要多少银两?”
老鸨听到这问题用帕子捂着嘴笑,打了个马虎,“几百两银子罢了,要不然怎么说这位公子是我们楼今日的贵客呢。”
上京地方小,除了秦府那般富有财力的,其他大多都负担不起花楼一个天字房的价格,因此这间房也常年空置,没成想在今日竟被一个看着陌生的公子定去了。
范无咎没有铜钱只能卖艺买一只烤鸭,却能来花楼一掷千金买个最好的房间享乐。
谢必安眸子暗了下来,浅色的瞳孔剔透的就像花楼门口的琉璃灯,平静的海面下却淬着坚硬的寒冰。
他讨厌欺骗。
沉默间,老鸨已将谢必安带到了房间前,她朝谢必安笑着弯了下腰:“房间便是在这,妾身就不打扰郎君了,有需要的地方尽可吩咐边上的人。”
说完后她便先行离开了。
而谢必安站在这房间门口,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进去。
眼前的房不愧是整座花楼最好的房,位于花楼的顶楼,大的几乎占据了半层。有好闻的熏香从房中传来,只细闻一声便沁人心脾,门前团簇着新鲜的花朵,应该是每日都会在这换上花朵,日日都不同样。
墙上还悬挂着美人图,不知是出于哪位大家之手,绘制的栩栩如生,一颦一笑都如此动人。
连这房间的外头都如此打扮,不用想便知道里头得有多奢靡华丽。
谢必安的手碰上了门,丝竹弦乐隔着薄薄的一层门板传入他的耳朵,他此时已没有任何心思欣赏。
明明是来找范无咎的,可是真正到了这里,谢必安却觉得自己可笑。
也是,他与范无咎的一切关系,也许只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