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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百姓的注意力都被其他地方吸引,谢必安和范无咎又挑着靠边的地方行走,因此也没有几人将目光落到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大段路,眼看着就要走到他们的住处,但先一步看到的是烤鸭摊上的大伯和边上卤味的大娘。
这两张眼熟的面孔。
大伯和大娘好像看到了走在街边的两人,谢必安几乎要感受到两人炯炯的目光,手掌上的感觉更烫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那种被注视的煎熬和羞耻感也漫了上来,谢必安悄悄准备若无其事地缩回手。
然而他的手指才刚往回缩的趋势,就被范无咎敏锐地察觉到,另一人的手立马追上,又不容拒绝的将谢必安的手抓回了手掌中。
“哥哥。”耳边贴上了范无咎低低的声音,“可是又要抛弃我了?”
呼出的气和温度莫名透着黏腻的亲昵。
谢必安耳廓跟着窜起了火苗一般的烫,让他欲盖弥彰地动了动自己的脖颈。
他的手被范无咎用尽抓着不能挣开,但是谢必安仍红着脸嘴硬道:“什么时候抛弃你了?”
谢郎君玉做的面孔依旧是不可侵犯的凛然,好像天山上的冰雪一样不可亵渎。
但是面上那一层薄雾一般的红倒像是千年冰封的雪山上难得开出的花朵,娇艳明艳的让人不可忽视。
好像再冷硬的冰雪在这一刻也消融了,冬日不再,春日降临,花开遍了荒芜的山野。
这片美丽神圣的地方终于迎来了他本就应该有的生机景色。
谢必安说完后又从脑中过了一遍。
这样看来,他确实从来没有抛弃过范无咎。
“分明都是你自己离开的。”谢必安理直气壮。
“是是是。”面对谢郎君的说辞,范无咎此时也只能点头应答,是我主动离开的谢郎君的,都是范某的错。”
“范某自觉配不上谢郎君,因此无颜待在谢郎君的身边。”
范无咎嘴上说着这些,抓着谢必安的手却放肆地移到谢必安的手腕上,再顺着小臂探上。好在袖袍足够宽大,没有人看到两人相连的袖袍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郎君,安好啊!”不远处的大伯大娘看到谢必安热情的与他们招手打招呼。
他们的目光落在谢必安身边这个不大眼熟的面孔上,再移到两人紧贴相连着的袖袍。
“两位郎君感情真好啊。”大娘笑道,一张脸红彤彤的,充满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