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跟着一齐微笑:“真是个超大的福利惊喜呢。”
在热情的摄影师鬼的指导下,谢必安成功完成和牛头马面的合照。
成功在窥生镜中记录下这一刻,终于完成工作任务的摄影师鬼欢欣雀跃地收起窥生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谢必安还有牛头马面告别。
看着摄影师鬼飞快遁走的背影,马面手握着长矛默默感叹:“还以为地府终于来了个勤快干活的……”
结果都是下班跑的比谁都快的。
这时牛头马面放在身上的手机震动两声,他们同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互相看着深深叹了口气。
“唉……”
“又要去新的地方巡逻了。”
被迫开始工作的牛头马面扛着武器离开谢必安的视野,一牛一马的背影颇为萧瑟。
但谢必安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转身,往九幽深处走去。
按着记忆走进一条熟悉的曲道,初进是遍体的冰凉,冷的几乎能在身上结出冰霜,经过幽深狭窄又漫长的小道后,面前的视野忽的开阔起来,另一种炎热席卷而来。
“咕噜咕噜——”
是沸水冒泡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谢必安眼神一凝,他从甬道走出,展现在他面前的是和在魇中看到一模一样的血池。
鲜红的池水不尽翻涌,仿佛千百年都这样不曾停歇。
还没走到血池的面前,就已经被灼热的蒸汽熏的呼吸困难,更难以想象要是被束缚在血池之上,该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血池那一面的墙是铁铸而成,上头拴着几条粗长沉重的锁链,哪怕在血池的蒸汽中,一样也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不知是否是溅到了池水还是沾上了囚徒的鲜血,锁链上残留着暗红的痕迹。
好像用手指一抹,就能抹下不浅的血迹来。
大约是蒸汽让人呼吸困难,让谢必安眼前的画面跟着模糊起来,恍惚中他看到人影被锁链束缚在墙上。
乌黑的长发披下,露出的皮肤上遍体鳞伤,流下的血液聚成一滩,然后流向底下的血池和池水融合继续翻涌。
仿佛有活物在水中活动。
谢必安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面前场景一晃,再发现时他的手已经按上了血池边缘。
血泡涨破后飞溅出的水滴溅到他的手背上,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留下无法忽视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