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范无咎的目光,谢必安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两人间沉寂了几秒后谢必安将杯中的茶饮尽。肉粉色的菱唇包裹上一层糖浆似的水渍,在灯光下泛着晶亮的光泽。
范无咎的眼神忍不住在那停留。
“不自我介绍一番吗?”
并没有回答范无咎前面的话语,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还是谢必安第一次对范无咎柔和下神情。
仿佛只是想心平气和的和范无咎坐下聊一场天。
没等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反应,范无咎惊讶地挑起一边眉毛。
借着烛光他仔细打量着谢必安,却没发现这张平静的美人面上的其他端倪。
原本还以为这位正直的谢郎君会因为他那句话而恼羞成怒,又要开始细数他的嫌疑。
“鄙人名号,谢郎君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杯中的茶早就饮尽了,但是范无咎并没有再给自己倒上的打算,他屈起指节,敲击在桌面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
尾音融在无限的安静中,范无咎眼神在谢必安脸上打转了一圈,弯起的桃花眼中多了几分无奈,他笑着继续说道:“鄙人范无咎,大都人士,身长八尺。双亲已逝,家中独子,年岁二十有一,至今未娶。”
这一串介绍不可谓不详尽,说到最后“至今未娶”四个字时语调还别有深意地加重。
说完后,他期待地看向谢必安,翘着唇等待谢必安的反应。
谁想知道后面这些。
但是大都人士……
大都离上京不远,仅仅是翻阅一座山就能到达,两地的风土人情大多相似,人员也经常流通。
只不过这两年皇都突然下达命令要严格管制各地的百姓,禁止四处流窜,因此大都与上京之间的交互今年也变少,在上京极少能见到外乡人了。
但范无咎的长相,谢必安看向范无咎依旧眯着眼朝他笑的脸。
眼窝深邃,桃花眼张扬,鼻梁挺直,偏褐色的肌肤像是一抔身后的土。
实在不像是大都人的相貌。
要说相像,反倒更像西凉那边的长相,西凉的人皆是眼深高鼻,连皮肤都是一样的偏深色。
似乎看出了谢必安的怀疑,范无咎坦然地解释:“我生父有西凉血脉,但我从未去过西凉。”
范无咎的理由挑不出错,看范无咎的模样确实更像是从小在中原长大的人士,行动没有丝毫的西凉人印记。
他继续说道:“在今年,我的生母因病逝去,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零一人,家中的茅草屋也被抵押收去。可怜我啊……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