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扬没什么反应,只有心中有着些许疑惑,她透过珠帘去睨李子酬的侧脸。
她今日居然没有戴那些浮夸的饰品,而是戴了皇帝的纱帽。
视线向下,发现她腰背挺得也很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白清扬还能看到她的衣袖的一部分被右手紧紧攥住。她有些看不懂李子酬在盘算些什么。
“启禀陛下。”有人启奏,白清扬看向殿下那人。
“臣听闻昨日瑜亲王殿下冒闯玉衡宫,瑜亲王昨日午时才祭拜回京,午后便擅闯皇后寝宫,是否有些莽撞草率,于礼不合呢?”
白清扬心中顿时了然:原来是想借这事发挥。
那人白清扬认识,应该说现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没有她不认识的。说话的是位于文官之首的左相梁荆,女皇派,身居高位却不干实事,只知道受纳和敛财,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简直是大盛的害虫,大贪官一个。
梁荆身着紫色圆领官袍,戴着乌纱帽,脸上留有八字胡,腰身间略有富态,看上去起码是年过半百了。
此刻他说出来的话,看似句句指责瑜亲王逾越规矩,冲撞皇后。
实际上还影射白清扬不守妇道,越过皇帝跟皇帝她叔叔见面。以讥讽皇后来讨皇帝喜欢,还能挑拨君臣关系。不愧是在官场混了两代的老奸臣,真是胆大包天。
白清扬无声的嗤笑,这个老东西还是老样子。上一世不好直接杀了他,就把他丢进了西戎的一座土匪窝里,让他自生自灭了。
白清扬能忍住不辩解,有人可忍不住。
杨得瑾听了这话拳头硬了。他简直是癞□□落脚上——他不咬人他恶心人!
差点都要无视自己的身份要跟那梁相唇枪舌剑三百回合了。
杨得瑾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人:他就是那个大贪官梁荆,你可得把这狗东西给办了!
李子酬咳嗽一声讲道:“是这样吗?朕在宫里都还没听说这件事,看来丞相你消息比朕还灵通啊?”算是一种含蓄的警告。
梁荆一愣,支吾两声,显然是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反问他,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宫里安了人吧?
李子酬现在没有实权在手,暂时还动不了他,小小的警告过后才问向杨得瑾:“瑜亲王,你作何解释?”
瑜亲王做出一副愠怒的神色瞪着那个梁荆:“回陛下,臣只是顺道去看望了一下皇后娘娘,陛下莫怪。”
李子酬:“哦,顺道啊。”她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读音,虽然没再说其他什么,但总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官员们在下面都有些诧异,今日的陛下有些不好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