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酬:“围场里刺客数目众多,与其说是避人耳目渗透进去的,不如说他们本就是光明正大地跟着巡防营驻扎进去的。
“朕老早就觉得朝廷里有些人不安分,季校尉,看来你的党羽不少啊。”
白清扬看着季追鹿:“是你策划了整个刺杀行动?”
季追鹿冷笑一声,默认了白清扬的话,桀骜不驯地对着李子酬说:“所以你让兵部和城防司的队伍留在上林苑,就是为了掣肘我的行动。”
“不然呢?让你的城防营回到京师,好让你再次对朕动手吗?”李子酬反问道,“朕和瑜亲王,你一个都没能杀掉,如果换做朕,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中秋宫宴是个好机会,这一□□中最为松懈,群臣受邀参宴,在皇宫邀月阁团建。”杨得瑾接过话头,“女皇料定你会趁机搞事,便跟本王将计就计,来一出请君入瓮。”
白清扬一愣:将计就计?
为什么她这两天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李子酬究竟背着她做了多少功夫?
李子酬和杨得瑾之间太有默契了,默契得不像是临时搭伙的同伴,白清扬还是很困惑,她看向谢贽,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诧异。
困惑和惊愕的不止白清扬一个人,季追鹿仰视着李子酬:“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你会跟瑜亲王联手。”
女帝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她早有防备,如此说来,邀月阁和大理寺的行动也没有意义了。上林苑留守的骑兵脚程再快,也没办法赶回来救他。
失算了。
季追鹿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帝和瑜亲王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她们两个怎么会站到同一阵线去的?!!
杨得瑾听罢,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跟李子酬的社会主义姐妹情哪是这些外人能够离间得了的,造反这个黑锅她可不背,也背不了。
李子酬:“我怀疑的,从来都不是瑜亲王。”
或者说,她怀疑的从来都不是杨得瑾。
李子酬左手从袖中拿出一支仅有寸长的弩箭:“这是射伤白虎眼睛的那支暗箭。”
一旁的隐娘适时递上另一支短箭,李子酬取过拿在右手上:“这是在城防司衙署,你的营房里找到的短箭。”
季追鹿眼角一颤。
李子酬蹲下来,将两支箭举到他面前:“你猜猜,这两支箭有什么不同?”
季追鹿眼睛在袖珍的箭矢之间徘徊,最后看向李子酬,看得出来,他没懂什么意思。
“左边这支射伤白虎的,磨损较轻,是纯铁打造,配给给军队的制式。”李子酬对比着说道,“右边这支在你营房找到的,磨损严重,外面镀了一层银,是朕命工匠单独打造,送给瑜亲王的。”
杨得瑾在观所被朔北人诬陷的时候,女帝近侍只找到十九支箭矢。而现下,那支丢失了的,本该属于杨得瑾的银制弩箭,在季追鹿的营房里被找到了。
她这话一出,包括白清扬在内不少人都感到意外:原来瑜亲王的弩箭是女皇亲自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