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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一个用来以假乱真,混淆视听的棋子;但他不希望这颗棋子产生喧宾夺主,取而代之的想法,所以这颗棋子最好是个女孩子。
这也就是原作中,瑜亲王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女扮男装的原因。
至于杨得瑾的血统,有德妃的信物在身上,她大概是跟德妃娘娘有血缘关系,至于是不是烈帝的小女儿,难说。
“先帝接回瑜亲王的举动惹恼了你,你一直想找一个机会跟他翻脸。正巧那年七月,朔北使者出使大盛,你想借助草原人的力量,实现夺权篡位。但……”
季追鹿:“我跟朔北人的交易被白巽撞破了。”
谢贽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所以你杀他灭口,还屠戮了丞相府上下两百多口人。”
“谁叫他当时跑回了丞相府嘛。”季追鹿满脸无所谓,似乎当年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混蛋,我……!”
“谢贽!你冷静一下!!”杨得瑾连忙把她拦住。
谢贽的手背青筋暴起,仇人就在眼前,她把他千刀万剐都不够,她多么想用暴力宣泄自己的愤怒,多么想把这些年她经历的苦难加倍奉还,多么想让他生不如死。
山洪暴发般的愤怒,却在杨得瑾抓住她的那一刻尽数化为悲戚的潮水,溺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与她相反的,白清扬沉默着,只是沉默着。
她有些懵怔,还有些不知所措。
前世她曾改朝换代,对于自己的称帝,季追鹿是朝中反对得最为激烈的那个,她那时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只以为他是个顽固的旧皇派,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自己截走了他的帝位。
后来季追鹿贪赃受贿,她就把他流放到南疆去了。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之下,她亲手把仇人放走了。
难怪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凶手。
李子酬担心地看了看白清扬,按了按她的肩,继续说道:“白丞相遇害,先帝背上鸟尽弓藏的污名,他知道这一切都出自你的手笔。
“在那之后,先帝频繁调动臣工官吏,打乱朝中布局,想必折了你不少羽翼吧?”
季追鹿冷笑:“那时他让我把草原人一路送出雍州,明摆着是想把我支开。”
李子酬:“但你若不去,就是抗旨,他正好找到理由收拾你。”
季追鹿:“所以我就去了,一个月,仅仅一个月,朝廷就变了,他为了砍掉我的臂膀,不惜提拔任用一些贪官污吏。”
李子酬倒是不意外,景帝一直很注重朝廷的平衡,在他的有意打压下,能够左右朝纲的家族很少。只要费点心思,先让中书门下暂时停摆,在短短一个月内,他就可以做到肃清季追鹿的鹰犬爪牙,给官场大换血。
他可是当初那个仅凭一己之力,在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最后当上大盛景帝的李复啊。
任用布衣平民,甚至提拔贪官污吏,目的是给予这些人恩典,从而获得庞大的拥趸,通过他们来稳住朝廷。
因为景帝给了他们好处,所以他们会无条件地拥护皇权,而李酬继位以后,这些人也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女皇派。
他没让季追鹿的篡位阴谋得逞,保住了他的朝廷。但由于子嗣匮乏,又不愿传位给旁支,李酬的皇储身份直到他龙驭上宾之前都没有被褫夺,阴差阳错之下,原主就这么当上了大盛的第一位女皇,成了臭名昭著的女暴君。
“先帝此举,让你元气大伤,你不得不收敛动作低调做人,等待再次谋反。”李子酬又蹲下来,跟他对视,“可你都这样了,他却还是不敢动你,你手上到底捏着他什么把柄?”
季追鹿也直视着她,脸上的赞赏十分真实:“过去的事,几乎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你真的很令我吃惊。
“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不是谋权篡位,我是拿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因为我既不是魏王的子嗣,也不是宁王的后裔。
“我是孝恭太子的后人,乃是大盛真正的正统。”
官兵们再一次陷入震惊,谢贽抬起头,杨得瑾眉毛一挑,这下连李子酬也是一愕。
那个画中的女子……是先太子妃?
“简直是胡说八道!废太子只娶过前太子妃,可从没听说过他有子嗣!!”
“孝恭太子早在泓安三十五年就病逝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子嗣?!”
“我看他是阴谋破产,失心疯了!”
跟来的刑部官员们无一不讥讽嘲笑道。
“病逝?”季追鹿嗤笑一声,“我阿耶明明是被李复给害死的!”
“李复为了夺储,在东宫诸率里面安插细作,设计伤了我阿耶的眼睛,最后将他残忍杀害。
“阿娘怀我之初,正逢双王叛乱,阿娘跟一众后妃被囚禁在景阳殿。我是孝恭太子遗脉,李复,也就是当时的晋王,他如果得知有我的存在,一定会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