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林觅双的丫鬟习秋早已等着了,见三人进来,立刻一脸气不愤地冲过来:“夫人,我刚刚路过偏厅,亲眼看见,三姑娘是本想偷走这钗子,可身上放不下,才怒而摔碎了!”
她一声高亢,哪怕在偏厅,也足够叫外面的李长夙听见,林皎月是个金玉其外的卑鄙女人。
说完这句,习秋又压低了声音,不可饶恕地瞪着林皎月:“三姑娘还念念有词,说……说……”
“说了什么?”周氏故作公证,实则循循善诱。
“说……说咱们二姑娘德不配位,根本配不上世子,她那般爱慕世子,她同世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习秋恨恨再压低几分声音,确保不会叫外面的人听不见。
倒不是为了维护林皎月的名声,而是周氏也不确定李长夙和林皎月之间到底是何关系,若是李长夙当真有意,恰恰被这番话勾起了心思,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觅双自然知道母亲的计划,当即也装作无比震惊,痛心疾首地低骂她:“三妹妹,我还没怪你与一个阉人纠缠不清,险些毁了我与大姐姐的婚事,你竟反过来如此诋毁我?”
周氏也略显责怪地看着她,轻声埋怨:“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子既然嫁了人,就该定心守着自己夫婿,哪怕你心中对自己的婚事不满,也不能妄想自己的姐夫啊,万一叫九千岁知道了,你焉有命在?”
这般一唱一和,林皎月终于反应过来,母女俩在唱什么戏了。
她们想在李长夙面前诋毁自己,稳固对方与林觅双的恩爱,又拿自己“不忠”为把柄,好让自己不敢在顾玄礼面前告状,甚至继续拿捏自己。
林皎月心中一阵恶心。
她看向习秋:“你没说谎?”
习秋瞪她:“自然没有!”
“好,”林皎月点头,“那你站到刚刚的位置,对,就是我没瞧见你的那个位置。”
习秋一愣,周氏也皱了皱眉:“月儿,母亲今日也不是想来责怪你,只是提点提点,你心中有数就行,不必再将事闹开,否则对你的名声安危也不好。”
林皎月抿了抿唇,轻轻拿开对方攥住了自己手腕的手。
她不想惹事,可若是忍让,便叫这些人自以为可以一直拿捏自己,她不要。
她无法反抗李长夙也就罢了,周氏母女,她们怕顾玄礼都怕得要先对自己动手了,自己不狐假虎威一次,不就吃亏了吗?
而且,她当真不愿囫囵又和李长夙扯在一块,哪怕是假的,也叫她觉得厌恶,恶心,避之不及。